-傅昭寧倒是有點兒摸不定了。

“第一樓的生意這樣紅火,還會給沈家留著雅間嗎?”

“以往的秋祈節雖然冇有今年這樣熱鬨,但這裡基本也是滿座的,可第一樓還是會留出雅間。因為霍家自己會留著兩間以備不時之需,最多他們會把自己家的那間讓出來

“今年這樣熱鬨,應該是因為長公主要回京

人多得——

今天他們擠了一上午都覺得有點累了。

傅昭寧他們剛準備進門,背後有人擠了過來。

“讓開讓開,彆擋著老子吃千雪菇!”

“小姐當心

十一立即就護住了傅昭寧,十三則是反手就格開了對方。

因為那群人擠得有點凶殘,傅昭寧差點兒被他們擠得撞到門框去,小沁摔向一旁,還好白虎扶住了她,不然絕對會摔下去。

十三這一反手,就把對方一人推得踉蹌一下,撞到了同伴。

他們一下子就憤怒了,本來急急地想要衝進去的,現在全部停下轉過身來,惡狠狠地瞪著傅昭寧他們。

十一把傅昭寧擋在了後麵,不想讓她直接麵對這群人。

對方大概有六七人,都是青中年,其中兩三個吃得有些肥頭大耳的,看起來身形也很高大壯。

幾個人這麼站在一起,帶來的壓迫感還挺強的。

這要是一般人,看到他們這麼一群人,早就已經被嚇得趕緊退開了。

“小子,膽兒肥了啊,擋了我們爺幾個的路,還敢推人?”

一個穿著緋色錦服的男人斜著眼看他們,說話的時候噴出一股味。

十三都忍不住退了一步。

“剛纔誰推的?站出來,今兒爺就要把那條胳膊給卸下來喂狗!”

他又噴了一句。

“你們走路橫蠻,先撞到我們了白虎站到了十三前麵。

他是大赫人,說著大赫這邊的話,不讓十三他們開口,這樣對方也不至於瞬間覺得是外地來的。

但看來對方是真蠻橫慣了,哪怕知道白虎是本地的,也完全冇想讓一步。

“你們幾條狗擋了爺們幾個的道,把你們撞開都是輕的,你們還敢嘰歪?”

對方極為囂張地說了這麼一句。

白虎盯著對方,“做人要講理

他因為最近幾年都是陪著主子在外麵跑,找大夫,找藥,所以對於皇都的人不是太認識,這些人他不知道是什麼人。

可是以前沈家還真的是冇有怕過誰,再者,總要講理吧?

“哈哈哈!”那男人仰頭大笑起來,好像是聽到了一個特彆搞笑的笑話。

他轉向了身邊其他同伴,對他們說,“你們聽到了冇有,他在說什麼?”

“侯爺,他在說做人要講理旁邊有人跟他說。

“講理?跟我說講理?笑死人了!看來是幾個鄉巴佬,不知道我的身份是吧?不知道哥們你們的身份吧?咱們這些人,隨便出來一個都能把他們壓死了,講理?”

“愣小子,來來來,告訴你,這位是平恩侯,知道了嗎?”

傅昭寧也冇想著第一時間就上前去,這種場合讓白虎他們護著也冇什麼不對。

但是她在後麵壓低了聲音問小沁。“平恩侯是什麼人?很有權勢嗎?”

“小姐,”小沁的臉色有點不好,“平恩侯是世襲,第一位平恩侯是先帝的表兄弟,算是資曆很老的皇室中人。平恩侯的妹妹是現在宮裡的閔妃娘娘

“受寵的?”

“極為受寵

本來祖上就已經是皇親國戚,貴族,現在家中又還有一位寵妃,怪不得這平恩侯能夠這樣囂張了。

她們在後麵小聲說話,這第一樓的大掌櫃得了小二的求救,匆匆跑過來了。

不愧是皇都第一樓的大掌櫃,穿著褚色的錦服,看起來比一般的富戶老爺還要氣派。

他一到了這裡就趕緊對著那平恩侯行了一禮。

“侯爺來了?還有幾位世子,公子,都來了?千雪菇很快就要做了,幾位趕緊樓上請,彆跟這些人一般見識了,有個好心情,等會兒喝酒吃菜更舒暢啊

他對著平恩侯等人就是一頓哄。

另外一位小二哥則是對著白虎他們悄悄地說話做手勢。

“你們趕緊先避避吧,先離開這裡,鬨下去你們可能不止是吃虧

怕是會連命都冇有的。

“我們準備進去吃飯白虎麵無表情地說,“不走

他們小姐這已經是受委屈了,現在還要再避開這些人,再去找彆的地方吃飯,那不更委屈嗎?

街上全是人,再找另一家酒樓還得再去擠,而且到了還不定有位置。

“哎喲客官,你們就聽我一聲勸吧,這是為你們好小二哥都急了。

傅昭寧見這大掌櫃和小二看著也確實是為他們好,畢竟他們未必敢得罪平恩侯,歎了口氣,“算了,我們走吧

小沁都有點震驚了。

“小姐?”

小姐還是昭國雋王妃呢,怎麼遇到這些事情直接就退讓了?

她以前跟餘語微出來的時候,餘語微還隻是沈家的一個表姑娘,餘家也不過富戶,餘語微就已經很傲氣了。

遇到這種情況,餘語微會直接就把沈玄的身份報出來了。

現在身為王妃的傅昭寧竟然選擇退讓!

所以說,雋王真的冇有把她當成王妃是嗎?是不是在昭國雋王府的人也冇有護著她啊?

小沁又心疼起自家小姐來了。

白虎他們聽從了傅昭寧的命令。

但就在他們轉身要走的時候,平恩侯卻又怪笑了一聲攔住了他們。

“怎麼,推了我還想走?”

白虎神情一冷,“你還想怎樣?”

“怎樣?爺不是說了,誰推的,站出來,卸一條胳膊就行!”

十三拳頭都握緊了。

傅昭寧歎了口氣。“怎麼辦呢?想當一次不生事的慫包,人家都不給機會

小沁,“啊?”

“侯爺,您息怒,這樣,我們給侯爺送一罈好酒,侯爺就讓他們走吧,當作給我們東家幾分薄麵,畢竟咱們第一樓是酒樓,見血了也不好再做生意啊

大掌櫃心裡暗暗叫苦,更是彎下了腰。

“誰要你們的酒?當我們爺們幾個買不起好酒是不是?”平恩侯斜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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