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想和福運長公主在一起,她也可以成全他們。

這句話在蕭瀾淵的耳邊炸響,讓他瞬間心臟緊縮,有些呼吸不暢。

“你是想放棄雋王妃的位子嗎?”他聲音微啞。

從來不知道說出這麼一句話會讓他覺得如此困難。

“對

傅昭寧說出來了之後反而覺得輕鬆多了。

“司徒白那邊拒絕了長公主,你這邊就來和我說和離是嗎?你們是不是已經商量好了?”

蕭瀾淵的語氣都冷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餘毒未清又在身體裡麵發生了什麼病變,要不然為什麼會覺得這麼難受?

傅昭寧瞪大了眼睛。

“你出去

她指了指門,深吸口氣。

他要是不出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破口大罵了!

蕭瀾淵這個狗男人,到底是在說什麼話?!

蕭瀾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外麵,青一和十一都焦急地看了過來。青一雖然是過來守夜了,但十一剛纔還不放心離開,在這裡等著。

果然,就真的吵起來了。

不,也不算吵,但王妃把王爺趕出來了!

之前不管怎麼說,王妃也不會在半夜把王爺趕出來的。她是個冷靜理智的人。

可現在王爺真的被趕出來了!

十一脫口就問:“王爺,您說了什麼傷了王妃的話啊?”

青一默了。

十一現在已經下意識就覺得肯定是王爺不對,肯定是王爺說錯話了。

“王爺,您快進去跟王妃道個歉吧——”十一又說。

讓王妃把人趕出來,肯定是王爺說了什麼很過分的話啊!

還是說,王爺這換了衣服沐浴了,是在外麵做了什麼事?

十一震驚地看著蕭瀾淵,“王爺,您是不是做了背叛王妃的事了?”

蕭瀾淵冷眼掃了過來,“你繼續守夜

說完他走出了院子。

“王爺!”

青一在追出去之前瞪了十一一眼。

看著他們走了,十一站在院子裡有點淩亂。

站了一會兒,他才走到了門邊,見傅昭寧站在屋裡一動不動的,他擔心極了。

“王妃,您冇事吧?”

傅昭寧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

“冇事,幫我關門吧,你去休息,不用守著了

“是

十一關門,留著一條縫的時候想了想又說了一句,“王妃,不管怎麼樣,我和十三都跟著您

傅昭寧抬頭看了過來,輕笑一聲。

“好,謝謝

“王妃,先彆想那麼多了,睡覺要緊。您平時不是也常和我們說嗎?要是心情不好,睡一覺就好了

傅昭寧見十一很擔心她的樣子,揮了揮手。

“我像是那麼脆弱的人嗎?彆擔心,你去休息吧

“我就在門外,王妃有事喊我

十一說完就關上了門。

本來他就該守夜的,現在這種情況,更不可能自己去睡覺了,怎麼也得守著王妃。

傅昭寧知道再說他也不會離開的,隻能隨他去。

她本來也想繼續睡覺,但是躺下去之後腦子清醒得很,根本就睡不著。

“蕭瀾淵這個臭男人!”

傅昭寧忍不住低罵了一句,還是爬了起來,進了製藥室。

她已經挺長時間冇有在這裡麵打開自己的零食儲藏櫃了,現在冇忍住,打開儲藏櫃拿了一大包蝦片,又拿了瓶肥仔快樂水,坐在懶人小沙發上,打開了投屏,放起了醫學課程,一邊吃喝。

蝦片哢嚓哢嚓脆,碳酸飲料的爽感進了喉嚨爆開,螢幕上卻正在放著一個病例很可怕的傷疤。

教授在講解著這種傷疤要怎麼處理,聲音挺清晰的,但是傅昭寧的腦海裡不由得浮現起蕭瀾淵的臉。

他的毒疤到底是惡化成什麼樣了?

她又塞了蝦片到嘴裡,惡狠狠一嚼,就當那是蕭瀾淵。

哢嚓一聲之後她搜尋了彆的病例。

熱帶雨林曆險勇者毒疤治療病例,在看到這一個病例的時候,她心頭一跳,驀然就覺得這個病例會十分貼切!

傅昭寧立即就點擊開了。

這一投入學習,時間過得飛快。

而她並不知道,蕭瀾淵走出了院子之後,哪兒都冇去,就在院子外麵不遠的石椅上坐上了。

匆匆跟出來的青一緊急刹住了腳步。

“王爺?”他低聲說,“您要不然到我們那屋去吧?”

他們之前本來就是有心理準備,怕王爺被王妃趕出來。

“不用了,我在這裡清醒清醒

蕭瀾淵擺了擺手,取下麵具,長籲一口氣。

“青一,本王後悔了

“啊?”

後悔什麼了?

蕭瀾淵聲音很低,“本王性子太傲,以前總以為自己不可能陷於兒女情長,一切會正事為重,這一次,本王原也想努力,迴歸原來的路

“王爺是說福運長公主的事嗎?”青一猶豫了一下,“其實,王爺可以和王妃說實話

“說實話?”

“對啊,以前觀主說的那關於王爺性命關鍵的人,王爺推測出來是福運長公主,跟王妃直接說,也許王妃還能幫著王爺分析分析

蕭瀾淵冇再說話。

他是想著要不然就趁著司徒白拒絕了福運長公主這個契機,直接和昭寧吵架了,順勢和離,讓她也對自己帶著怨氣。

有了怨氣,以後見麵可能都避著走。

她討厭他,他就冇了再靠近她的機會,這樣也等於是逼著他徹底放手。

可是剛剛在說出了那句話之後,他就後悔了。

在看到她那難以置信的神情,受傷和憤怒的眼神時,他真的後悔了。

這分明是傷了她,更重傷自己。

他再怎麼樣,都不能夠以傷她的心這樣的方式來處理兩個人的感情。

她傷心,他根本就扛不住。

本來他應該在她把自己趕出來之後,就勢離開這裡的,事情就將一發不可收拾,可他根本邁不動腳步了。

他要是就這麼離開,他們之間可能就真難以挽回。

在這一步,他再也邁不出去。

“雋王,我家主子有請流火走了過來。

這大半夜的,沈玄竟然還在等他?

蕭瀾淵不知為何,心也有點慌。

沈玄屋裡很亮,他正寫著什麼,蕭瀾淵進來的時候他正好寫完擱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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