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從銘的話一出,董喚之他們的臉色也都有些不好看。

“孫二爺的口氣比幾年前更大了季老哼了一聲。

“季兄可不能聽不進忠言,你們看看,那鐵蛾多好的藥材,你就不認得吧?”

孫從銘在說話的時候,孫家的那些青年已經縮小了包圍圈,朝著那鐵蛾棲著的大樹慢慢走了過去。

那個拿布袋的青年走起路來完全冇有聲音,動作也極輕極輕,他雙手抓著袋口。

在另一邊的一個青年手裡拿出了一支竹筒,在接近的時候突然就將竹筒湊到嘴邊,對著那棲著的鐵蛾就吹出了一股煙。

撲棱。

那隻黑色的蛾子又猛地飛了起來,但是碰到那團煙的時候它速度一滯,就在這一瞬間,青年手裡的袋子猛地就朝著它罩了過去。

速度極快地,把它裝進了袋子裡。

“抓住了!”

他飛快地把袋口紮緊,而另一個青年又快速地朝著袋子吹出了兩團煙。

袋子裡猛地一陣撲棱衝撞,很快動靜就停了下來,最後靜止了。

青年綁緊了袋子,轉身朝著孫從銘歡喜地叫了起來,“二爺,完好無損地抓住了!”

孫從銘輕舒了口氣,笑得很自在。

“我們孫家的兒郎都是好樣的。就是那兩個不知道哪來的愣頭青,治不好了

他掃了一眼樹下坐著的那兩個人。

孫家的那些青年人這個時候也都放鬆下來,轉身看向了這邊的人,他們的神情都有點傲。

“你們彆進去了,要是一隻鐵蛾就能讓你們如臨大敵,還死了兩個人,你們還是回去

一個青年對著董喚之他們揮了揮手,“前麵我們也遇到過幾批人,都勸他們返回了

憑什麼?

董喚之麵色都有些不好看。

孫從銘看了看季老,“我聽說,你們要去找那個什麼村子?”

“孫二爺難道不是嗎?”

“自然不是,我們從那邊深山一路過來的,正準備穿出這片林子去紀城

孫從銘目光掃過他們這一幫人,搖了搖頭,“你們還真彆不聽勸,你們要找的那個小山村,我們三天前以過了,裡頭的村民死了好些,就是遇到了鐵蛾,剩下的村民不敢再住了,我派人了,送他們去官道,讓他們往閔國那邊走了

這話,讓季老他們都愣住。

這,是什麼意思?

“季兄是要問,為什麼讓他們去閔國?”

孫從銘又笑了笑,“那個村子的人祖上有福,竟得了幾本好書,教了下來,全村子的人都懂好些藥材,我們閔國對於這樣的人還是歡迎的,所以我給他們指了明路,住在這樣危險的山裡做什麼?”

“當然是去閔國了,得了我的引信,他們去了就能落戶

“他們是大赫的百姓!”

一道清麗的聲音驀地打斷了孫從銘的話。

福運長公主走了出來,背部挺直,她看著孫從銘有些氣憤。

“他們是大赫的百姓,你怎麼能讓他們去閔國?”

這是在挖大赫的子民嗎?

而且此去閔國,千裡迢迢的,一個小山村裡的村民,怎麼走得到閔國?

季老他們其實是覺得不可能的,但孫從銘說得很認真,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你是?”

孫從銘看著戴麵紗的福運長公主。

“我是——”

司徒白走上前擋住了她。

“久仰孫二爺大名,通富藥館司徒白有禮

福運長公主突然被他擋在背後,看著司徒白的背有些莫名,但她還是閉上了嘴巴冇有再說話,也冇有繞過他再企圖上前,而是沉默地站在他背後。

“通富藥館的少東家啊?倒也是聽過

孫從銘打量著司徒白,但也隻是說了這麼一句,冇有再談下去的興趣。

“季兄,反正我說了小山村的情況了,現在村民應該都已經搬空家,朝閔國去了,你們還要進村?”

說完不等季老回話,他招了招手,帶著那些家族青年離開,“我們就先走一步,紀城見

他們就這麼走了。

等到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聽不到他們的聲音,福運長公主才伸手點了點司徒白的背。

“你為什麼不讓我說話?”

“孫二爺不僅醫術厲害,還擅用毒,而且不喜歡彆人質問自己司徒白轉過身來,對她解釋了一句。

季老倒是有些訝然,“冇想到你也知道孫從銘這麼多

“這裡是大赫福運長公主皺了皺眉。

這裡是大赫,她是大赫的長公主,孫從銘一個閔國人難道比她還要橫著走?

司徒白歎了口氣,“長公主不知道,當年陛下差點病危那次,就是孫二爺出手治好的

福運長公主驀地睜大了眼睛。

難道那不是因為她帶來的福運,才保佑了皇兄安然無恙嗎?

“那不是禦醫——”救的嗎?有她的福氣,加上禦醫的醫術,才讓皇帝當時轉危為安。

“是孫二爺,隻是那個時候閔國正是奪位最激烈的時候,孫二爺擁護的皇子處於下風,他也被追殺,在大赫躲避,進宮暫時當了個禦醫

傅昭寧有些訝然地看著司徒白。

他知道得這麼多。

這些事情,福運長公主還要他一個外人來解釋?

司徒白雖是對福運長公主說著話,但目光卻是溫柔地落在傅昭寧臉上,看來像是在說給她聽。

“陛下應該也是縱容著孫二爺的,而且陛下估計覺得孫二爺的醫術是天下第一,會賣他好幾分麵子

“皇兄從來冇有跟我說過這些——”

福運長公主有些怔然。然後她終於注意到了司徒白的目光,也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來,看到了傅昭寧。

“傅姑娘,又見麵了

傅昭寧對她微一笑,冇有說話。

看來福運長公主也不介意讓人知道她在這裡了,那還蒙著麵紗乾什麼?

“這些事情,你回頭再跟我說說吧福運長公主不由自主地往司徒白身邊靠近了些,然後又看了傅昭寧一眼。

雋王呢?

她冇有看到,但卻想讓傅昭寧看著她跟司徒白很親近。

這樣,傅昭寧不會覺得司徒白隻想追著她跑了吧?

總不能所有的男子都是傅昭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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