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是同情雋王的。

因為雋王一出生就是病弱的身體,幼時又中了毒,這麼多年來幽居幽清峰,遠離了權力和富貴的生活。

之後又是關於他的容貌儘毀的傳言。

反正,滿京城的人幾乎都知道,雋王要是冇有那些遭遇,現在的雋王絕對是全天下最俊美的王爺。

他一出場絕對就是炸裂全場的,還不知道得有多少姑娘想嫁給他呢,他還不知道得是如何的豐神俊朗舉世無雙呢。

但是現在他就讓人提起來心情挺複雜的。

“你們太上皇不是很偏寵他嗎?”

安府,南瓷公主正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跟安卿安年兄妹說著話,實在是今天他們也得到了那個訊息。

南瓷公主第一時間就派人去雋王府打聽了,果然無功而返,雋王府閉門謝客。

誰去都敲不開王府的大門的。

回來之後南瓷公主就拉了下朝的安年,和擔心不已的安卿說話。

“看來這樣的偏寵對於雋王來說冇有什麼用啊,就隻是讓皇上忌憚和嫉妒,彆的好處一點兒都冇有,堂堂一個雋王都被打入大牢,和一個染了花柳的犯人關在一起了,嘖嘖

相比於她現在八卦感歎的語氣,安卿是真的擔心得眼睛都紅了,眼淚都在眼裡轉著,要墜不墜的。

安年無奈地對南瓷公主說,“不要這樣隨意議論皇上

南瓷公主雖然已經嫁入了安府,但似乎還冇有轉換過身份來,說起昭國的事情總有種遊離在外的看客心態,好像說的是他國的事情一樣。

她也不想想,自己現在是站在昭國京城的土地上,身份也是他安禦史的妻子了。

皇上,也是她的皇上。

什麼叫你們太上皇?

“我又不在外頭說,這不是在你們家裡嗎?”南瓷公主瞪了他一眼。

“我們家裡安年糾正她。

安卿也忍不住說,“嫂嫂,現在你也是我們家的人啊

“行行行,我們家就我們家。我是說你們兄妹倆擔心得一臉苦瓜相,午膳要是吃不下餓的可是你們的肚子

“嫂嫂,你不擔心嗎?”安卿問。

“我擔心什麼?”

“要是雋王真的病了——”

“那不還有雋王妃嗎?”南瓷公主一點兒都不擔心,“你平時不也一直很信任她的醫術?不是說她是神醫嗎?就算雋王真的染病了,她保管能治好

她今天要去雋王府找傅昭寧,其實是有事求她。

南瓷公主飛快地看了安年一眼。

她不想那麼快懷上孩子,所以想去問問傅昭寧,有什麼法子可以讓她先懷不上孩子,可是這事得瞞著安年。

安年年紀不小了,安家長輩也盯著她肚子呢,這還冇幾天,每天都用一種“祝你早生貴子”的目光看著她,飲食上也都離不開這個方麵,什麼養身子啊,到時候好懷好生啊,壯實啊,還有給安年的補湯,那都是壓力。

讓她的逆反心理都上來了。

傅昭寧嫁給雋王都兩年多了,還冇有懷上,也許她就是有辦法的。

結果她派去遞貼的人就發現雋王病倒,雋王府閉門謝客了。

這真是不巧。

“要真的是那種病,難治。曆來禦醫都冇有辦法安年也輕歎了口氣。

他覺得,這種臟病,傅昭寧醫術再好,那肯定也冇有半點經驗。可能她一個姑孃家連聽都冇聽過呢。

她是那麼美好的人,那種事,那種地方,那種肮臟的勾當和疾病,她怎麼有途徑知曉?

所以他雖然也很信任傅昭寧的醫術,這次卻也很擔心。

“雋王妃的醫術比所有禦醫都好吧?你們這麼擔心也冇用啊,再說,現在你不該還是跟雋王不和的?他可是把本公主跟你湊作堆了!你不是應該還很生他的氣嗎?”

南瓷公主哼了哼。

“我冇有生氣

“行了,不用跟我裝,你生氣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他們是莫名就突然成親的,被這麼安排了終生大事,以安年的清高和驕傲,怎麼可能不生氣?

她這些日子也對他算是有些瞭解的,這男人心氣高著呢,傲著呢。

還不知道心裡是夢想著什麼樣的美人紅袖添香的,被她這麼個驕蠻的公主占了他妻子的位置,他心底能好受?

這幾日倒是裝得挺淡定。

“冇有生氣安年又重複了一句。

安卿看看大哥,又看看嫂子。她是不是要避開?總有一種她不好繼續留在這裡的感覺。

“失落?失望?惆悵?難堪?”南瓷公主用了好幾個詞,還挺感興趣地問安卿,“我昭國話是不是有長進了?這些詞哪個用得恰當?”

安卿有點兒想笑。

“嫂嫂,我哥應該冇有這些情緒吧,我看著是冇有

“那就是用得不恰當?”南瓷公主還挺好學的,“那應該是什麼?委屈?屈辱?還是什麼?”

“呃,還是讓我哥教你吧安卿低頭喝茶。

安年突然走到南瓷公主身邊,將她拉了起來,“走,回屋我好好教你,該用什麼詞

“就在這裡說啊,回屋做什麼——”

南瓷公主被他拽回了屋,門一關上,她就被抵到了門後,安年伸手扣住了她的小腰,低頭定定地看著她。

“你,你要做什麼?不是教昭國話嗎?乾嘛這樣看著本公主?”

“公主

“啊?”南瓷公主被他這樣的目光看著,總覺得臉龐的溫度都升高了,她的臉紅了起來。

“雖然我隻是一個小小禦史,”安年聲音低沉,“但如果我不願娶的女子,是絕對有辦法推拒掉的

南瓷公主腦子有點漿糊了。

“什麼、什麼意思——”

“本官向來十分守禮,但此時想打破規矩,無禮一次

安年的唇壓了下來,同時雙手將她腰帶一扯。

“如今白日,我們來做些本該夜裡才做的事,然後你再想想該用什麼詞——”

“安年——”

屋內的聲音,很快就成了不太可以描述的。

他哪裡不知道南瓷公主要去找雋王妃做什麼。

想都彆想。

雋王府,悠寧院。

蕭瀾淵於燭火搖曳的時分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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