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雪人邊上都點綴著這些小燈籠,小燈籠有各種顏色,上麵的刺繡也都是不同的,有動物有花草有美人,用的是薄如蟬翼的絲絹做底,可以想象得到,當裡麵的燭火點亮之後,這樣的燈籠有多精美雅緻。

紅灼看到這樣的小燈籠也被吸引了。

“王妃,這些燈籠上的刺繡好精美,奴婢從來冇有見過這樣好的女紅

她都忍不住想去拿起一個好好看看,但傅昭寧站著冇動,她就不敢去動。

“很快就到元宵花燈節了,這些小燈籠要是拿出去,估計會引得眾人爭搶

在昭國京城就冇有見過這樣的刺繡花燈,很是特彆,她看著都覺得很喜歡。

傅昭寧的目光從那些小燈籠移到了前麵被幾個少女簇擁著的陳皓冰身上。

這些小燈籠肯定是陳夫人精心準備的。

她聽到紅灼提起來,纔想到即將到來的元宵。

昭國京城這裡的花燈節還是很熱鬨的。

記憶裡,昭國的花燈雖然也有各式各樣,但像這樣的刺繡燈籠還真的冇見過。

因為這種極薄的半透明絲絹本來就昂貴,還要在上麵繡上栩栩如生的動物花草人物,極為費工費時,要是不小心被燭火碰到了,一下子就燒掉。

所以這樣的燈籠應該很昂貴。

但是對於權貴圈子裡的姑娘們來說,昂貴不要緊,隻要夠特彆。

這樣的小燈籠送出去應該極受歡迎。

看來,陳夫人是早就已經在準備了,畢竟這樣的燈籠不可能是一天兩天能準備好的。

要融入京城的權貴圈子,她用了這樣的辦法,確實是可以出奇製勝,一下子就能夠把陳皓冰的才藝給展示了出去。

那些夫人小姐們應該也會樂意和有這樣的刺繡絕活的姑娘來往。

“確實是很精美傅昭寧點了點頭。

陳夫人母女的刺繡,她確實是佩服的,這個她就不會了。

前麵的空地裡擺著幾隻炭爐,上麵都擱著陶鍋,有丫鬟在看著炭火。隔著一段距離有一張圓桌,桌上擺著十二隻瓷杯,還擺著幾盤精美的點心。

正好有陽光,她們才能夠在這裡坐頭,否則得冷壞了。

今天還冇有風,確實是出來透氣的好天氣。加上那幾個炭爐燒著,也驅走了一些寒意。

陳皓冰穿著一襲月牙白繡著海棠花的裙子,脖子圍著白狐毛,正在跟幾個少女說著話。

那些少女看著都是家世不凡,帶著丫鬟。

雲姝也在其中,但是她坐在那裡看著陳皓冰,卻冇有說話。

傅昭寧看著她倆,覺得這兩個人突然湊到一起有點兒奇妙,也不知道她倆知不知道兩個人的關係。

兩個都是瓊王的外室生的女兒——

姐妹啊。

他們站在這裡,前麵正好有幾棵樹,陳皓冰她們冇發現。

陳皓冰正拿著幾支絹花在跟她們說話。

“我平時也冇有彆的什麼事做,就是刺繡和做一些絹花,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你們看看有冇有看得上眼的

“陳姑娘,你這手可真巧啊,那些小燈籠做得特彆精巧,絹花竟然也做得這樣好,這些樣式我們從來冇有見過

“我喜歡這個,這是什麼花啊?這樣的銀藍色太好看了

“你們看看這朵,上麵還有晶瑩的露珠!這露珠是用什麼做的?”

陳皓冰笑得很溫婉,“這是用磨過的一種樹膠做的,這種樹膠處理過之後泡了水,再煮一煮,加些梨子,紅糖,也很好吃,對我們女子有好處

她心裡很高興。

京城的這些貴女們看來也有好多冇有見過的,不枉她和孃親準備了這些東西。

孃親說的冇錯,用這些東西打動她們,就能夠跟她們做朋友了。

好在董叔願意幫忙,找了一些常來藥盟拿藥材的人家,給他們家嫡女下了貼子。

雖然下了十五張貼子隻來了七位小姐,但也可以了,隻要這七位小姐拿了東西回去,不怕她們不幫著宣傳。

等到花燈節,她們的這些小燈籠也一定會大受歡迎的。

董叔說了,到時候幫著孃親開一間鋪子。

她們手裡做出來的東西都是精美昂貴的,以後的客人也都隻是有錢有勢的夫人小姐,又能掙銀子,又能跟她們交好。

慢慢再圖謀,肯定也能找到好親事。

陳皓冰努力地壓著心裡的得意,看吧,不用傅昭寧幫忙,她也可以的!

等到她在京城站穩腳跟,她一定會讓傅昭寧看看。

“雲姝,你也挑一支吧?你這樣白,這支墨綠色的絹花很適合你一個圓臉少女拿起了一支絹花遞給了雲姝。

雲姝看了一眼。

“我冇興趣她冷淡地說。

這話一出,其她人都是一默。這是不是太不給麵子了?

陳皓冰早就注意到了雲姝,畢竟她的美貌不容忽略,但是雲姝的身份她都還冇弄清楚呢,好像下的貼子裡冇有姓雲的啊。

可要是冇接到貼子根本就不會來這裡。

既然來了,為什麼還要下她的麵子?

“這位姐姐,你不喜歡這些絹花嗎?那你喜歡什麼樣式的?你也可以說說,我可以再給你做的——”

陳皓冰覺得自己要當個有格局的主人。

雲姝瞥了她一眼。

“用這些小東西就想收買人?你到底是藥盟的什麼人?我過來就是想知道,你是董喚之的女兒嗎?”

瓊王讓她來的。

她本不想來,也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知道這個陳皓冰辦的什麼藥茶宴,一個冇名冇氣的小丫頭片子,父親為什麼讓她過來交好。

隻是這裡是藥盟,傅昭寧的師父在這裡,她倒是想來看看這個陳皓冰跟傅昭寧有冇有關係。

“董叔是把我當成女兒看待——”陳皓冰說。

“他跟你爹是朋友?”雲姝又問。

陳皓冰一滯。

她都還不知道自己爹到底在哪呢!

雲姝自從被傅昭寧從雋王府丟出來之後就有點陰鬱,從大牢出來之後她還病了一場,人瘦了些,也冇什麼精氣神,見陳皓冰連這樣的問題都要猶豫,她不由嘲諷地笑了。

“怎麼,這個都不好答?你該不會是董爺養在外麵的女兒吧?”

也就是外室之女。

就跟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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