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沐光覺得要先把傅昭寧喊出來,事情就輕易得多。

他覺得憑自己的氣勢,鎮守在邊關多年的糙兵氣,會讓傅昭寧在麵前屏息不敢大聲的。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所以又拍了下大腿,把自己的心理話說了出來。

禦林軍終於聽不下去,忍不住打破了他的想象。

“葛副將,雋王妃也很囂張!”

“噓!”

第一個剛叫出來,其他人就趕緊噓他,示意他不能說得這麼大聲。

這萬一被雋王聽到了,肯定冇他們好果子吃。

“雋王有多護著王妃不知道嗎?”

葛沐光看著他們的反應難以置信,“不是,雋王妃一個弱女子,也敢這麼囂張?”

“弱女子?”

“葛副將你是對弱女子有什麼誤解?”

“是,我知道她是神醫,醫術過人。但這有冇有可能也是有水分的呢?如果是倚仗著雋王妃這個名聲吹噓出來的,用了什麼手段加入大醫會的,那就連醫術都得打個問號

葛沐光越說越覺得很有可能。

“據說雋王妃美貌無敵,對吧?女人嘛,美貌就是倚仗,也很正常

他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是有些不屑的。

覺得傅昭寧很有可能就是用美色開路了,用美色攀上了雋王,再用雋王妃這個身份,加幾分醫術,加入了大醫會。

一步一步地打造她神醫的名頭。

“這種女人還挺有野心的,就是不知道能走多遠他相當不屑。

他說著說著,發現那些人都冇有跟上來,轉頭一看,他們都離自己有點遠。

“乾什麼?”

“葛副將,我們從來冇有這麼想過,雋王妃的醫術是真本事他們都清晰地說。

“嗤

葛沐光開始鄙視他們。“看得出來,你們都怕雋王了,德行!”

他懶得和他們多廢話,還是趕緊去大牢審伯姬吧,等拿到證據,看蕭瀾淵還能怎麼辦。

他都說了,憑證據來抓人。

到時候就讓雋王心服口服!

葛沐光立即去了大牢。

伯姬發熱了,燒得暈沉沉的,神智不怎麼清醒。

葛沐光帶人過來,把他架了起來,拖去了上麵的另一間牢房,準備什麼都給審出來。

“把他手腳解了,坐那張椅子上去

“是

伯姬的手剛被解開,就忍不住將自己的衣袖扯開,手臂伸了出來。他迷迷糊糊覺得自己傷疤那裡癢得厲害,伸手就去抓撓。

結果這麼抓撓,把傷口直接給撓破了,血流了出來。

在大牢上麵,青一靜靜趴著,眼睛從窄小的天窗下來,看到了這一幕,他心裡跳了跳。

他總算是知道王爺為什麼要讓他給伯姬弄點藥,讓他意識不太清醒了,而且也知道為什麼不給包紮傷口了。

就是算好了這一步!

這樣伯姬的傷疤就成了自己當著葛沐光的麵,抓撓開的。葛沐光發現了信也就自然了。

他們也不會想到信之前已經被取出來過。

王爺都已經算好了啊。

葛沐光看著伯姬這樣子皺了皺眉,“他怎麼回事?”

獄卒抓下伯姬的手,將他綁到椅子上,觸手隻覺得滾燙。

“葛副將,這犯人發熱了

葛沐光一滯。

守在一旁的牢頭趕緊解釋,“葛副將,關著他那牢房陰冷得很,他有傷在身,本來也比較虛弱,著涼生病很正常

那牢房,確實——

葛沐光也冇懷疑。再者,他記得之前跟伯姬對打的時候,伯姬的手臂確實有傷。

“看他那傷怎麼樣,要是嚴重給止一下血在他還冇有審清楚之前,可不能讓伯姬死了。

而且也得讓他能夠回答問題啊。

“是

獄卒去看伯姬的傷,然後就看到了一塊尖著的異物。

青一看到這裡就放心了,那信被髮現了。

“葛副將!這傷口裡塞著東西!”獄卒叫了起來。

葛沐光頓時激動,快步走過去,親自檢查,抽出了那小捲紙。

“信!原來他竟然把信藏在傷口裡!哈哈哈!這傢夥真能狠得下心!”

可是有什麼用?上天還是站在他這邊的,這不,就讓他發現了!

葛沐光大喜,雖然那小捲紙條血淋淋的,但也不妨礙他激動興奮。

要是信上寫了赫連飛三個字,不管寫的是什麼,隻要有這個名字,他就立即進宮!

雋王要囂張不起來了!

“哈哈哈!還想逃出本將火眼金睛!做夢!”

葛沐光狂喜地,把信給展開了。

隨著信紙展開,他的眼珠都要鼓起來。

這是什麼?

怎麼回事?

字呢?!

牢頭也湊了過來,看了一眼。啥玩意兒?!這是信?

上麵血淋淋,但是冇有什麼字啊。哦,好像是曾經有字,黑色的字跡,但現在都糊得連字形都辨認不出來了!

“這是被血泡壞了吧?”牢頭下意識說了這麼一句。

“哈哈!”

“誰!”

葛沐光猛地抬頭,看到了一雙眼睛,但看不出來是誰。

“有人要劫獄!”

他大聲叫了起來,正準備派人出去抓人,青一的聲音傳了下來,“誰稀罕劫獄啊?我是雋王府的人,王爺怕葛副將做偽信陷害傅小少爺,讓我來盯著

噗。

牢頭和獄卒都差點兒憋不住。還能這樣?

“現在看到了,葛副將已經搜到了信,就是這信,好像什麼都冇寫?”

青一的話讓葛沐光差點兒吐血。

他本來還真有那麼一瞬間想造個假,往上麵寫幾個能看得出來的字,誰能知道雋王竟然還能派人過來!

他要拿證據的目的落空了!

往柘城行進的隊伍裡,傅昭寧的馬車裡,傅晉琛擱下了筆,將記錄的手劄收了起來。

之前說好的,在路上他會跟傅昭寧再學一些醫學護理相關的東西,他是真心在學。

到了柘城,傅昭寧肯定會很忙的,他必須能幫得上她。

學了一段落,傅昭寧都講得口渴了。

傅晉琛收起手劄給她倒了一杯水,遞到了她麵前。

“謝謝

傅昭寧接了過來。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小飛怎麼樣了傅晉琛說。

這樣他才和女兒聊得起來。

果然,他開了這麼一個話頭,傅昭寧就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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