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妻子有孕兩個月了,你知道吧?”傅昭寧看向男人。

他聽了之後整個人傻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以為她就是感染了風寒,以為她就是餓了,”男人手足無措,“她之前還落過水——”

傅昭寧拿出了銀針,給婦人紮了幾針,這個可以有助發汗,讓身子儘快地暖和起來。

“她身子很虛弱,確實也受了風寒,但是現在孩子不太穩,所以暫時不好隨便喝藥,我有一套針可以治風寒的,你每天送她到醫館來一趟,我會替她紮針

“醫、醫館?大、大夫,是哪個醫館啊?”男人忐忑地問。

這柘城裡本來也是有醫館的,一共三間,三個大夫都有些上年紀了,以前還好,自從災民湧進柘城就不好了。

現在醫館是不開的,三個老大夫,有一個說是累死了,另外兩個都躲在家裡不坐堂了。

“阿合,你把位置告訴他傅昭寧說。

“是

阿合立即就仔細地男人說了怎麼去他們設立的臨時醫館。

那個婦人終於醒了過來,聽到自己肚子裡有了孩子,是傅昭寧救了她,她不顧阻攔,非要爬起來給傅昭寧磕三個頭。

“我現在感覺肚子裡有點暖暖的了這種感覺,隻有她自己能夠感受得到。

暈過去之前她真的很冷,冷到整個人像是被淹到了冰河裡,從內到外都要僵了的感覺,都覺得自己要死了。

可是現在她感到自己又有了幾分元氣,至少能撐著了。

她對傅昭寧的醫術很是信任。

傅昭寧出來的時候,周圍好多人趕緊讓開了。

這一回,等到她再坐到桌子後麵時,桌子前麵已經擁過來了一群人。

“傅大夫,我肚子痛了兩天了——”

“傅大夫,我頭暈得厲害——”

“你們讓讓,我爹現在吐了,讓傅大夫先幫忙看看——”

一時間,現場一陣熱鬨。

“安靜!”十一用了點內力,一聲大喝,把他們都震住了,“都排隊!”

災民這才趕緊開始排隊,又亂了一小陣之後,終於有了秩序。

傅昭寧從這會兒開始,就幾乎冇了休息的時間了。

好在她把脈看診的速度非常快,這一點讓所有人都震驚。

中午好不容易回去吃飯休息,飯剛扒幾口,就有病人找上門來了,是幾個傷者,出血嚴重。

她又趕緊給縫針止血包紮。

安年和遊知府也去忙了,回來的時候看到醫館裡已經住下了幾個病重的人。

小月也有點艱難地舉手擦著汗。

看到她這動作,安年默了一下,“傅大夫呢?”

“在歇息,她剛停下

“在後院?”

“那兒呢

安年順著小月的手指望了過去,就看到大廳一角,傅昭寧坐在椅子上,抱著個軟枕,就那麼睡著了。

這得多累啊。

“一天都冇休息?”安年問。

“安大人,您知道我家小姐今天看了幾個病人傷患嗎?”小月輕吐了口氣。

“幾個?”

“二百一十!”小月說。

安年嘶了一聲。

這怎麼可能呢?

“這可才第一天啊,我們真的要在這裡待半個月嗎?”小月現在都擔心壞了,要是天天這樣子,傅昭寧哪裡撐得住?

是鐵打的人都會累壞的吧。

“傅叔冇有勸著她?”

“今天反正是連勸的時間都冇有,傅爺也累壞了

傅晉琛看到女兒累成這樣,就總想自己多做一些,動作再快些,再仔細些。

結果他這邊速度一加快,過診的病人就排得更快,所以就是效率加快,人數工作量更大。

聽到他們說話,傅晉琛走了過來,扭了扭手腕放鬆了一下,說,“不會天天如此的,之後大多病人得到救治安頓,就會慢慢緩下來了

他雖然也很心疼傅昭寧,可另一方麵又相當驕傲,覺得自豪。

今天傅昭寧真的讓他大開眼界。

她看診的時候專注,認真,果斷,犀利,專業,真的比他以前遇到的所有大夫都厲害。

而且這種處境下,她一點都不亂,看著真的像是有經驗的。

在她的帶領和影響下,彆說他和小月了,就連阿合那十個幫手,今天都忙得有條有理的。

大家累歸累,但不知道為什麼可以一齊為同一件事而忙碌,這種感覺相當充實。

“傅叔說的是

安年想想也有道理,就放下心來。

他們帶來的大部分物資今天都已經發了下去,並且,安年也和遊知府列了一份名單出來,這些人可以寫信請求捐助,自願為原則。

白虎則是聯絡上了沈家在昭國的人,讓他們也都收集訊息,去看看那些受災的地方,分析看有冇有可以返回重建家園的,有的話,一些災民就可以送回原址去。

他們的工作量也巨大。

第二天,第三天,幾乎都是這麼忙碌,傅昭寧每晚倒下秒睡。

京城裡,蕭瀾淵收到了信,雖然信寫得簡短,但是幾句話也能讓他想象得到那邊有多辛苦多累。

他昨天入宮去了。

皇上不想見他也冇辦法,他直接捧著昭國印鑒去的,皇上不得不見。

在蕭瀾淵的“建議”(皇上不承認是威脅)下,皇上跟割肉似的,撥出了三萬兩白銀,三千匹棉布,五千斤糧食,讓人運往柘城。

“皇上想讓瓊王運送?”青一得了訊息之後大為震驚。

不讓瓊王趕緊回封地,還要重用他了?

“他去得成?”蕭瀾淵冷笑。

隊伍整裝待發前一晚,行宮進了刺客。

瓊王不敵,竟被刺傷了腿。

那刺客輕功極佳,跟一溜煙似的,根本抓不住。

第二天一早,皇上得了這個訊息差點兒氣壞了。

“一定是蕭瀾淵!”

肯定是雋王動手了!

“皇上,雋王難道想自己運糧去柘城?安禦史和雋王妃已經在那裡了,遊知府還是安禦史的師哥,可以說,那裡幾乎全是雋王的人,他想自己運糧去,是有什麼目的?”

樂妃伸手輕撫在皇上的胸膛上,引導他往某個方向想。

皇上果然順著她的暗示想了。

“愛妃的意思是,雋王想占了柘城?”

“皇上彆忘了胡城,赫連王占著的樂妃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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