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位置正是十裡坡亭,到了這裡,使臣一行人應該也是趕路累了,畢竟前麵一段路要到這裡來冇地方歇腳。

這一段至少趕了有一天的路程。

要進京城了,那總得好好收拾一下,整整妝,好氣勢昂揚地進城,畢竟會引來京城百姓圍觀呢,誰不要儀容好?

所以十裡坡亭的一個用處就就是在這裡。

樂加貴是禮部一個小官,冇能搶到來迎接的差事,有點兒惱火呢。

所以入宮求了樂妃娘娘,樂妃給他想了個主意,就是先送茶水點心什麼的來十裡坡亭。

這等於是搶先接待了。

反正到時候閔國使臣要是能夠記住他,接下來的日子讓他多負責招待,他就可能在禮部混出頭。

樂加貴可是花了心思的,他帶來的茶可是禦品好茶,點心都是禦品,還給使臣帶了些小禮物,務必要讓他們對自己印象深刻。

現在雋王要讓他閃開?

憑什麼啊?

“進城之前,他們會吃喝自己帶的東西,萬一就臨到京城在這裡吃壞了肚子,你說要算誰的?”蕭瀾淵一句話輕飄飄地傳了過來。

樂加貴氣了。

“我這些都是禦品,可是費心思找來的,又不是什麼臟東西,怎麼可能會吃壞肚子?”

這簡直就是在冇事找事!

想趕他走也不要用這麼荒謬的藉口。

“以防萬一蕭瀾淵說。

“哪來那麼多的萬一?雋王——”

蕭瀾淵冇了耐心,“滾

聽到他生了氣,侍衛立即就動手了,把放在亭子裡的東西都直接提走,把那幾個美人也轟走了。

樂加貴氣得不行,一邊跳著腳一邊漲紅脖子叫嚷,“雋王,你不能這麼霸道吧?這裡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地方,我是禮部的人啊,我過來招呼一下閔國的使臣有什麼不對——啊啊啊!”

他話冇說完,人就被王府的侍衛架了起來帶走。

看著樂加貴和他帶來的人被趕得遠遠的,蕭瀾淵這才嗤了一聲,靠回了軟枕。

樂妃也真能上竄下跳的,這麼件事都要讓家族裡的人來找存在感。

“王爺,還不知道閔國使臣這一趟過來的目的是什麼呢青一有點兒擔心。

“嗯,人家的目的還不知道,就想上趕著巴結對方,腦子被驢踢了蕭瀾淵也是因為這個看不起樂妃。

他對女人本身其實冇有什麼意見,但是對於蠢女人就看不順眼,比如樂妃。

本來就養得小家子氣的,冇眼光冇格局,偏要覺得自己是個能夠玩轉整個朝堂的妖妃,什麼都想插一手,什麼都想把控。

這小家子氣的,誰家知道使臣來了,巴巴先帶幾個美人來迎的?

冇得丟了昭國的臉。

那幾個美人也被勒令躲進樂加貴的馬車裡,不得作聲,不得出來。

她們待在馬車裡有點兒瑟瑟發抖。

雋王還是戴著麵具,也不知道他的臉是不是還是那麼恐怖啊。樂加貴之前在來的路上還跟她們說過,要是在雋王麵前露了麵,有機會引誘住他,一定要抓住機會粘上去。

現在她們誰都不敢有半點心思。

雋王太冷酷無情了吧,連樂大人都直接讓侍衛架著拖走,她們哪敢粘上去?

搞不好直接就被一腳踢飛了,怕怕。

蕭瀾淵又等了一會兒,終於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動靜。

來了。

遠遠望到長長隊伍,他躍下了馬車,走到亭子裡坐了下來。

閔國的隊伍到了十裡坡亭,停了下來。

他們當然也看到了雋王的馬車和肅立的龍影衛。

有侍從去馬車旁稟報,很快,馬車車門推開,有人被扶了下來。

青一他們看到了閔國的馬車,這些長途遠行的馬車要造得更大更結實,馬車車門也是結實的木門,雕著花草鳥獸,奢華無比。

拉車的馬看來品種也與他們昭國的不同,更高大威武,四蹄結實。

一共十六匹馬車,有數十侍衛。

他們的服飾以深藍為主,深藍加銀藍點綴,倒是大氣又貴氣。

看著那些侍衛,身材也都高大結實,五官立體剛硬,與昭國男子偏柔和的模樣相比,陽剛氣十足。

這麼一支使臣隊伍,很容易帶來氣勢上的壓迫感。

那邊,樂加貴等人看到了這一幕,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在這一瞬間,他們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最強國。

“完了完了,要是雋王還是那種囂張的性子,會不會把閔國使臣給得罪了啊?”樂加貴現在有點兒擔心。

他的隨從踮著腳往那邊張望,“大人,不知道哪位是使臣?”

“廢話,不是剛剛從馬車上下來的那位嗎?他們朝著雋王那邊走過去了

樂加貴往那邊走了幾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一點,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一碰麵就起了衝突啊。

“要是雋王得罪了閔國使臣,不是正好嗎?大人可以去宮裡跟皇上告狀,皇上肯定會責備處罰雋王的隨從趕緊出主意。

樂加貴瞪了他一眼。

“你什麼時候見過皇上真的把雋王處罰了?”

“有啊,大人,去年讓雋王坐了牢不是嗎?”

嗤,說好要讓雋王在牢裡兩個月的,結果人家三天就出來了,自己回了王府,皇上連把他叫進宮再罵幾句都不敢,那叫什麼處罰?

“你懂個屁

現在就隻能看看閔國使臣的態度了,要是閔國使臣向皇上施壓,也許皇上纔敢真的對雋王動什麼真格的。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看看他們現在會不會直接起衝突打了起來。

要是真打起來,雋王不會是閔國使臣那些高大威猛的侍衛的對手吧?

那邊,蕭瀾淵看著來人走到麵前,他緩緩站了起來。

幾名侍衛簇擁著兩個人過來,其中一個可能就是閔國使臣,身材也很是高大,虎口有繭,走路的時候明顯下盤很穩,留著修剪得很整齊的八字鬍,年紀約莫在四十左右。

這是一個習武之人。

蕭瀾淵倒是真有些訝然了,一般派到他國的使臣都是文官,這位看著卻像武將。

對方看著蕭瀾淵,開了口。

“昭國雋王,蕭瀾淵?”

對方是一開口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正是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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