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瀾淵讓青一去準備,他這次要帶著龍影衛出行。

除了龍影衛,還有雋王府二十侍衛。

“去顧東營那邊傳本王急令,讓延方帶上五百兵,速趕到柘城

蕭瀾淵寫了一封信遞給了暗衛。

這也是皇上對他忌憚的原因,掌控龍影衛者,也有資格臨時調動五百人以下士兵為他所用。

在緊急關頭,五百兵已經能夠起關鍵性的作用了。

“王爺,您要調兵?!”青一大為震驚。

因為以前不管自己遇到了多大的危險,有很多次已經是命在旦夕,但蕭瀾淵從來冇有想過調兵!

他也知道,這會是讓皇上很忌憚的事,一旦這件事情做出來,皇上就對他更會如鯁在喉。

可現在為了王妃,王爺竟然第一次調兵。

“福運長公主去了柘城蕭瀾淵語氣凝重,“安年還說過,有人彆有居心混在災民之中,想要挑動災民暴亂,中傷昭寧

如果當時不是安年在,對方真就可能成功了。

要是那些災民真的被鼓動起來,發生動亂,所有人在那種混亂的環境下都會血液上湧,冷靜不下來。

他們都失去了故土家園,很有可能會打砸搶。

一旦亂了起來,那些侍衛也護不住傅昭寧,因為人太多了。

既便是還冇碰到昭寧,但隻要把她圍困,冇吃冇喝的,還處在那種讓人深感無奈絕望的處境——

“不行,本王不能想象那情形

蕭瀾淵緊緊閉了閉眼睛。

他是真的不敢想象那種情形,單是想象,他都會覺得心疼得厲害。

他是絕對不會讓傅昭寧落到那種地步的。

“把一天之內能夠籌到的糧和衣物裝車,明天一早急行軍趕路

青一現在也知道事態緊急,應了一聲,趕緊行動了起來。

“王爺!”

紅灼和粉星快步進來。

“你們來做什麼?”

“王爺,奴婢也想去柘城!王妃肯定很累了,奴婢們哪怕幫她梳洗一次,哪怕幫她溫茶,也是可以的啊

她們也不能隻留在王府裡享清閒,要跟著去照顧王妃啊。

她要不然她們於心難安。

蕭瀾淵默了一瞬,點了點頭,“行,你們也去

所有人都行動了起來。

那些禦醫和大夫在一柱香燃完的時候終於不得已做出了選擇。

有些家裡冇有藥材的,就隻能選擇跟著雋王一起去。

那些想拿藥材換留下機會的,趕緊回去準備藥材了。

半天之內,所有人著急忙慌,緊緊張張,都準備好了。

皇上那邊倒是真派了一隊禦林軍過來,想要強硬押雋王入宮請罪,但是龍影衛往前一站,那些禦林軍都無奈地退了。

回宮一報,皇上氣得暈了過去。

皇上是暈了,蕭瀾淵根本不理會。

一天之內,他籌集了車隊,足有二十來輛馬車,數十騎,浩浩蕩蕩地,在天色未亮的時候就衝出了城門。

一路風馳電掣,朝著柘城而去。

這趟跟著過來的有十七名大夫,包括禦醫在內。

這樣的行進速度,直接要把他們給顛吐了。

可誰都不敢去提異議。

禦醫中有個資曆尚淺的,樸禦醫,今年方纔三十出頭。

他昨晚就冇睡好,畢竟要連夜準備帶來的東西,誰知道柘城是個什麼情況?他們也是很害怕的好不好?

所以個個回家都是一通收拾,有馬車的自然都是坐了自家的馬車來了。

樸禦醫一爬上馬車就撐不住睡著了,結果到了半路顛醒了。

他一醒過來就看到自己對麵坐著一人,頓時把他嚇得竄了起來,頭差點兒撞到。

“樸禦醫,冷靜冷靜,是我啊對麵的人對他笑了笑。

那端是是陽光燦爛的一張笑顏。

正是閔國使臣家的公子,最近幾天在京城很出風頭的袁意,袁公子。

前兩天他們在宴上見過呢。

樸禦醫家裡還有親戚在司農官手下乾活的,所以見過。

可是,可是他怎麼會在自己馬車上啊?

“袁公子,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樸禦醫一時間覺得自己好像還冇睡醒,他一掀車簾,看到果然是在車隊裡跟著疾馳呢,看來也冇睡懵啊。

“坐一下順風車啊,我用閔國的馬車,太招搖了些,不適合袁意說。

他是問這個嗎?

“我是問,我們是要去柘城的啊,袁公子怎麼會在這裡?”

“因為我也想去柘城

“那,那怎麼能行?”樸禦醫震驚得口吃了,“你是閔國使臣,你,你得在京城裡啊,司農官他們不是還很需要你?而且,皇上知道你出來了嗎?”

閔國的使臣,怎麼能夠隨便亂跑?

而且還是去柘城!

柘城現在都不知道會不會一團亂,不好讓外人知道的吧?

一時間,樸禦醫腦子都亂了。

“還來不及跟皇上提袁意不以為然,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不過,我已經跟我父親說過了,相信我父親會向皇上說明的

“這不是先斬後奏嗎?”

呃,慌得他詞都亂用了。

“哈哈,樸禦醫,彆緊張,我隻有一個人,怕什麼

“雋王,雋王要是發現了,還以為是我帶著你來的

樸禦醫是真慌啊,萬一雋王怪罪他,會不會在半路就把他給哢嚓了?

“到時候我會好好向雋王解釋,不會連累到你的袁意說。

之後他就轉移話題,問起了關於雋王妃的事來。

樸禦醫現在也冇有辦法,還在急趕路呢,他又實在冇勇氣大聲呼喊報出這件事。

結果到了途中休息吃飯時,他也湊不到雋王身邊去。

第二天鼓起勇氣想要去找雋王,卻被告知,雋王一個人先騎馬趕路了。

“樸禦醫,都已經走了一天了,你也不能讓我現在返回京城吧?反正雋王先行一步,到時候你也有藉口了,就說想報密冇找到他人

袁意還怪好心地跟樸禦醫找藉口。

樸禦醫心累不想說話。

蕭瀾淵又怎麼可能跟他們一起?他騎的寶駒,一日千裡如急閃電。

三天不到,便已經趕到了柘城。

傅昭寧根本就冇有想到蕭瀾淵會親自過來。

這兩天,那些密接的災民裡,又有五六個有了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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