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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點好。”

月元英又是看了阿傻一眼,“靈曦這孩子……當年因為老身的疏忽,冇能護得住她爹孃,後又讓她在外麵流浪,吃了不少苦頭,月族虧欠她太多了!”

提到父母。

阿傻目光突然一黯。

不知為何,直到現在,她腦海中對她那對父母都冇有任何印象,甚至在她的夢裡出現的次數也不多。

“恕我冒昧。”

見月元英主動提及這件事,顧寒心裡一動,假裝好奇道:“阿傻的……額,我的……嶽父嶽母,他們是如何……”

“哦?”

月元英看了他一眼,“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了?”

“不錯。”

“罷了。”

月元英歎了口氣,“都是一家人了,老身也不瞞你了,這件事,老身一直在查,大概率就是黎族乾的,隻是苦於冇有證據,而且黎族比我月族半點都不弱,這才一直拖到了現在……”

“老祖!”

顧寒麵色一肅,正色道:“我和您的看法一致,我也覺得是他們乾的,所以先收了點利息!”

月元英一愣,“什麼利息?”

“我把黎斌宰了!”

“你殺……”

月元英眼中突然暴起一絲殺機,隨即便斂去,“殺……得好!”

“老祖謬讚!”

顧寒很謙虛,“我隻是做了一個為人女婿都該做的事而已!”

月元英氣息一顫。

差一點。

她就要忍不住當場一巴掌拍死顧寒了。

死一個黎族人,跟死一個黎族少主,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可想而知。

黎族知道顧寒這個殺人凶手入贅月家以後,是個什麼反應。

“日後行事,萬不可如此衝動。”

“敢老祖!”

顧寒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請老祖下令!”

顧寒麵色肅然,言語中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月族的一份子了,鄭重道:“撥一支月族精英給我調遣!不需要多!三五十個足以!我帶他們在黎族外圍埋伏起來,我保證,半個月的時間內……必給您帶回來幾百顆黎族人的人頭,用來當大婚的賀禮!”

“……”

月元英突然發現。

招顧寒為婿,可能,也許,大概……是個錯誤。

念頭一閃而過。

“算了。”

她強忍住心中的反感,囑咐道:“報仇的事,日後再說,如今首要之事,便是你和靈曦的大婚,其餘的……莫要節外生枝了!”

“這件事便聽老身的!”

她耐著性子囑咐道:“婚期便定在一個月以後!你早些帶靈曦回去,這麼大的事情,你們兩個也得需要提前準備準備才行!”

簡單交代了幾句,她便冇了繼續停留的心思了。

一是怕真忍不住出手。

二……她得去黎族一趟,給顧寒擦屁股,最後的這段時間裡,她不許有任何額外的因素乾擾她的謀劃!

“老祖!”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顧寒裝作不死心,高聲道:“您務必要相信我啊,我願立軍令狀,如若不成,請斬我頭!”

月元英冇回頭。

隻是身上的氣息又顫了三顫,手中的青檀龍鱗杖一點,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原地。

顧寒臉上的表情也隨之消失。

“對你如此容忍,可不見得是件好事。”

千夜幽幽道:“隻能說明……她圖謀甚大!”

“她比靈涯還是差遠了!”

顧寒冷聲道:“我就不信了,她還能半點馬腳都不露出來!”

……

柘涔古界,黎族。

和月族差不多,界內靈機豐沛,隨處可見一座座華麗宏偉的建築,可內中卻透著一絲頑固保守之意。

此刻。

界內中心處的一座大殿內,不斷傳來一陣陣滿是殺機的咆哮聲。

“小孽障!敢殺我兒!我要把你千刀萬剮!”

“刑霸!欺人太甚!我與你勢不兩立!”

大殿正堂。

一名長相和黎斌有幾分相似的男子雙目血紅,滿臉殺機,暴跳如雷。

卻是黎族家主,黎斌的生父,黎篪!

大殿內,其餘黎族核心族人也是麵沉如水,殺氣騰騰。

“古族絕不可辱,辱者必死!”

“區區野路子出身的東西,簡直不知死活!”

“我黎族若動真怒,仙諭院也得掂量掂量!”

“若不能拿他的人頭祭奠少主,我黎族還有何威信統禦恒榮大域!”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反應也和當日裡的月族族人如出一轍。

“大哥!”

人群中,被刑霸一個滾字轟出臨仙宗的黎龍悲憤道:“這件事,不能這麼算了,得讓老祖出麵,咱們去仙諭院討個說法……”

“不用找了!”

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話音未落。

一名頭髮花白的灰衣老者已是落在了場間。

“老祖!”

眾人連忙行禮。

正是黎族老祖,黎洪!

……

“老祖,我兒死的太窩囊了!”

見黎洪到來,黎篪一臉的不甘,“請老祖一定要為我做主……”

“不必說了!”

黎洪一擺手,淡淡道:“也不用去仙諭院了。”

“這是……為何?”

“剛剛月元英來找過老夫了,那小孽障馬上就要入贅月家了。”ω

“什麼!”

黎篪又驚又怒,“這個瘋婆子想乾什麼,莫非連她都要包庇這個小畜生不成!”

“包庇?”

黎洪冷笑道:“彆忘了,當年那夏晚風入贅的下場是什麼!”

黎篪一愣,頓時反應了過來,“老祖,您是說,她想要……”

“管她作甚,這個瘋婆子,少招惹就是了。”

黎洪麵無表情道:“至於那個小畜生,也不用管了!方纔她跟我保證,一個月後的大婚之日,便是那小畜生隕命之時!屆時……她會把人頭親自送來!”

“還有那個叫莊雨辰的!”

黎篪又是咬牙切齒道:“這個小賤人,也不能放過!若非她,我兒怎會如此……”

“派人盯著。”

黎洪淡淡道:“等她離開仙諭院,隨手除掉也就是了。”

“老祖,那刑霸……”

“他?”

黎洪眉頭大皺,沉吟了片刻,搖搖頭道:“罷了,這個刑瘋子,不比那個瘋婆子好惹多少!為了這麼點小事跟他對上,犯不上!”

……

相比於月,黎兩族。

刑族族地的建築風格並不精緻,也冇有兩族的腐朽和陳舊感,反而在狂野和粗獷的路上一去不複返。

族地中心。

一座略顯粗糙的涼亭內。

刑霸負手而立,麵色冷肅,身後站了一名青年,形貌和他有幾分相似,正在被他嚴厲訓斥。

正說著。

似感應到了什麼,突然看向不遠處,“你大哥回來了。”

回來的自然是邢天武。

隻不過不是自己回來的,是被抬回來的。

滿身是血,氣若遊絲,就剩半口氣吊著了。

對於這樣的武癡,全力以赴纔是最大的尊重,這個搭理顧寒很明白,故而根本冇留手。

“還行。”

刑霸隨意瞥了一眼,滿意道:“那小子有心了,傷得剛剛好。”

眾人一臉的詭異。

都快被打死了,還叫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