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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草?

上墳?

千夜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他很想讓對方見識見識,什麼叫做隻手遮天,什麼叫蓋世魔君……當然,前提是得打得過對方。

“冇空!”

冷冷地甩出兩個字,他扭頭就走。

打是打不過,該有的狠話卻不能少,他千夜一生行事,除了慕千華和顧寒,何嘗有人讓他吃過癟,服過軟的?

“先說好。”

老道也不以為意,“可彆後悔。”

嗬!

千夜暗暗冷笑,根本懶得理他。

我!

魔君千夜!

九重魔域之主!

一生頂天立地,快意恩仇,就從冇做過後悔的事!

修為冇了。

可畢竟也是個武林高手,身形幾個起落,已是不見了蹤影,來到那片茂密的叢林中。

倒也不全是生氣。

老道說話遮遮掩掩,隱瞞了很多真相,他想趁機將這裡探尋一番,看看是不是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剛走冇多遠,正好發現顧寒對著一塊一丈多高的石頭髮愁。

“到底怎麼回事?”

他直接問道:“先前本君醒來,為何會發現你的意識不見了?你又怎麼到了黃泉裡麵的?”

顧寒也冇瞞他。

當即將他陷入沉睡以後的事說了一遍。

千夜:……

饒是他身為魔君,也冇聽過這麼奇葩的經曆,當然了,一切的根源,都是阿樹和任六這兩個奇葩。

“怪不得。”

他恍然大悟,“這黃泉擺渡人極少現於人前,出手的次數也極少,原來他們的對手,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而是黃泉惡鬼,和他們作對,爭奪黃泉權柄……倒是好大的魄力!”

“你很瞭解?”

“瞭解不多。”

千夜搖搖頭,“和神,冥兩族一樣,這黃泉鬼族,也算是先天聖族的一種了,未能親眼一見,倒是有些遺憾。”

“無妨。”

顧寒安慰道:“有機會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千夜:……

和神族鬥,他沉睡了。

遇到冥族屍體,他也沉睡了。

遇到黃泉鬼族的時候,他睡得正香。

單論先天聖族,他反而遠不及顧寒見得多。

“冇想到。”

他歎了口氣,“你終究還是接觸了擺渡人,趟進了這趟渾水裡麵。”

他也冇過多勸說。

按老道所言,顧寒身上本就揹負了極大的因果,再加上一個擺渡人的身份,也冇什麼。

虱子多了不癢。

債多了不愁!

鬼族的因果再大,還能打得過顧寒親爹?

顧寒其實根本不在意,那石像與他的關係到底如何,還有徹底救治阿傻的辦法,一切都在黃泉之中,就算危險十倍,他也會毫不猶豫闖進去。

“千夜。”

想了想,他又道:“救治阿傻的辦法,就在‘泉’字碑下麵,可那裡是鬼族的老巢,你有冇有辦法,讓我混進去調查調查?”

千夜:???

他冇好氣道:“便是本君全盛時期,闖進去也出不來,又何況是你?你做夢呢?”

“嚴格來說。”

顧寒想了想,“咱們現在的確就在夢裡,一切皆有可能。”

“……”

千夜無語。

這個理由,讓他無法反駁。

看了看。

發現冷妹子不在。

“顧寒!”

他一臉凝重道:“本君還是要勸你一句,小心那個女人!”

“為什麼?”

“嗬!”

千夜冷笑,“本君覺得,她對你冇安好心,而且方纔醒來,她竟然汙衊本君想要奪舍你,挑唆你我之間的關係!”

“千夜。”

顧寒語重心長道:“嚴格來說,這不是挑唆,你的確乾過這事。”

千夜:……

這天,冇法聊了!

他有點心痛。

為了一個女人,顧寒已經忘了他們這麼多年來的患難與共了。

“其實,她人不壞。”

顧寒突然歎了口氣:“也跟你想的不一樣,你也看到了,若不是她,我不可能有乾掉靈涯的機會,而且……她若不是為了救我,你怎麼可能醒的這麼快,這個人情,你多多少少得認吧?”

“她是冷雨疏。”

“不是慕千華。”

千夜語窒。

事到如今,他已是明白那道將他喚醒的那股藥力是從哪裡來的,不管有心還是無意,冷雨疏救了他,是既定的事實。

“或許吧你說的對。”

沉默半晌,他自嘲一笑,神情中露出了一絲惆悵。

其實。

從頭到尾。

他針對的從來不是冷雨疏,而是慕千華,這個女人,已經成了他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了。

惆悵中。

他便要往叢林深處探索。

“等等。”

顧寒突然叫住了他,“你要是冇事的話,幫我個忙?”

“什麼?”

“太大了。”

顧寒指了指麵前的巨石,“我一個人搬有點吃力,你幫幫我。”

在這裡,他充其量就是個人間武夫,連個修士都不是,麵前這塊石頭重俞萬斤,他一個人搬起來,自然是有點吃力的。

“冇空!”

千夜臉又黑了。

我!

千夜!

堂堂魔君!

讓我除草,上墳,搬石頭,修道觀……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

顧寒一臉無語,“有工錢的!”

“誰稀罕!”

“你彆後悔!”

“嗬!”

千夜哂笑一聲,“本君一生行事,何曾有過後悔二字?”

說著。

他運氣內氣,幾個起落,已是消失在叢林深處,身形極為瀟灑。

顧寒無奈。

看了一眼麵前的巨石,他有點犯愁。

真的很大。

也真的很重。

“老爺子。”

想了想,他衝遠處喊了一聲,“能不能把劍給我送來?”

上次,他進來的時候帶著劍,這次什麼都冇帶。

道觀前。

一片枯葉裡,老道呼呼大睡,根本冇聽到。

道觀內。

阿樹撅著屁股,小臉蛋憋的通紅,正拚了命地催生一株小樹苗。

冇得到迴應。

顧寒眉頭大皺。

他覺得,老道雖然大部分的時候不著調,可絕不會平白無故這麼折騰他,或許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玄機。

想到這裡。

他盯著麵前的那塊石頭,運起內氣,直接凝聚在了右手上,隱隱形成了一道鋒銳的罡氣,朝著巨石切割而去。

石屑紛飛中。

那巨石漸漸變成了一塊塊三尺長,半尺厚,兩尺寬的石磚。

足足花了小半日。

他纔將這巨石切割完成,一身土灰,疲憊不堪不說,右手也比先前大了兩圈,縱然身為先天武者,已是能做到內氣外放,可在這裡,依舊是**凡胎。

也在此時。

冷妹子端了一口石鍋自遠處走來,一股讓人食指大動的異香瞬間飄了過來。

顧寒突然產生了一種多年未曾出現過的感覺。

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