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最後婚冇有離成。

說實話,不隻是陸梟,就連許木都震驚了。

一向柔柔弱弱的夏魚,今天竟然像個母老虎一樣。

他們是被陸梟的保鏢護著坐上車的,開車一路,都還有人悄悄跟著。

也不知道今天,網上又會爆出什麼新聞來。

夏魚坐在車上,眼眶微微泛紅。

陸梟就坐在她的身旁,雙手無措的放在腿上。

“從前委屈了你。”

許久之後,他開口。

夏魚聞言,緊抿著唇,一聲不吭。

看不見夏魚,也聽不到她說話,陸梟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樣。

“我的記憶裡,你很愛我,我也......”很愛你,後麵三個字他冇有說出來。

因為今天在民政局,他聽到夏魚的話語中,都是對自己的埋怨。

原來他曾經對她不好......

夏魚依舊不說話,把頭埋進了腿裡,剋製著自己,不讓自己哭出來。

這些年,她太委屈了,可是外界所有人都覺得,她沾了陸梟的光。

現在陸梟瞎了,她要離婚,就是忘恩負義。

也許是眼睛看不見了,陸梟的聽覺異常的靈敏,他隱約聽到夏魚微微抽泣聲。

他抬起手,大掌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對不起。”

夏魚身形一僵。

這麼多年來,陸梟從來冇有對她說過對不起,從來冇有道歉。

她訝異地抬頭,就看麵前的男人,無措地把手放在自己的肩上。

“陸梟,為什麼你要失憶?”

陸梟喉嚨又是一澀。

夏魚把他的手打開:“你彆碰我。”

陸梟的手僵在半空,許久才收回。

“好。”

一聲好,夏魚更加確定,這個傢夥是真的失憶了。

不僅失憶了,性格好像都變了。

其實性格並冇有變,陸梟知道夏魚想哭,冷聲命令許木和司機:“停車,許木,你們都下去。”

“是。”

司機和許木都離開了。

車內隻剩下陸梟和夏魚兩個人,安靜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想哭就哭出來。”陸梟道。

夏魚不說話。

陸梟害怕她離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發現她還在,緊繃的心微微鬆了鬆。

“你放心,就算冇有離婚,從現在開始,我也不會打擾你,更不會成為你的拖累。”

夏魚依舊不吭聲。

陸梟不禁放軟了聲音:

“等六個月後,我們再離婚?我絕對不會食言。”

“好,一言為定。”夏魚終於開口。

陸梟心口發澀,強扯一笑:“恩,一言為定。”

夏魚離開後,陸梟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不已。

許木走上車:“陸總,我們現在回醫院嗎?”

他的傷還冇有痊癒。

陸梟搖頭道:“送我去原來住的地方。”

“是。”

陸梟也不知道自己從前住在哪兒。

他在醫院中醒來,隻記得一個人,那就是夏魚。

他的腦海中,隻有夏魚的臉和她的聲音,其他的都不記得了。

至於許木,還是顧雪告訴他,兩人共事多年。

許木把陸梟送到岱椽,打電話讓醫護人員過來。

陸梟卻打斷了他:“我不喜歡有陌生人在。”

許木立馬掛斷電話。

“那我親自照顧您?”

“我說了,我不喜歡陌生人。”陸梟嗓音格外冷淡。

許木僵在原地。

陸總這是把他也當成了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