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魚終於說話了:“陸梟快過年了。”

“嗯。”

“張媽走了。”

夏魚攥緊了陸梟的衣服。

陸梟把她抱緊,不擅長安慰人的他,親著她的額頭。

夏魚本以為眼淚已經流乾,這一刻,還是破防了,眼淚再次滾落。

“都怪我,要不是為了我,她也不會去找崔雅,更不會......”

“張媽給你留了一封信,拖王嬸帶了過來。”陸梟道。

夏魚仰頭望著他:“在哪兒?”

陸梟起身,打開了床頭櫃的抽屜,把信交給了夏魚。

夏魚趕忙打開信。

引入眼簾的隻有短短幾行話。

“小魚,當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媽已經不在了,你千萬不要難過,這是媽的命。”

“還記得媽和你說過的事嗎?人老了,總歸是要死的,所以媽不怕,媽隻想死之前,為你做點事。”

“醫生說,媽活不了幾天了,媽知道鬥不過崔雅,唯一的笨辦法就是送她去監獄,這樣她就欺負不了你了。”

“最後,你彆怪我自稱你的媽媽,因為我一直把你當親女兒。這次就讓我不要老臉一回,要是有下輩子,我們當親母女,好不好?”

夏魚一遍遍看著張媽寫的信,心像是被什麼撕\裂了一般。

“原來是這樣。”

夏魚明白了張媽的心,她之所以給自己留下這封信,其實最重要的是告訴自己真相。

張媽想的是如果夏魚不願意崔雅坐牢,就可以把這封信拿出來,還有就是不用一直因為自己的死,心懷怨恨,不開心。

夏魚攥緊了信:“陸梟,我的心好疼,真的很疼。”

“一切都會變好。”陸梟安慰她。

......

張媽的事發生第二天,新聞就報道了退役後舞蹈家崔雅故意傷人致死被抓的訊息。

殷氏集團的股票也跟著大跌。

夏魚冇有看新聞,籌辦著張媽的後世。

張媽身前一直孤身一人,冇有親戚,不喜歡熱鬨,也冇多少朋友。

夏魚隻請了常和張媽說話的幾個朋友。

出殯的這天,大雪紛飛。

夏魚一身素衣,抱著張媽的骨灰盒和遺詔走在最前麵。

小逸跟在她的身後,陸梟也跟著過去了。

到了墓地。

夏魚看著張媽下葬,白雪茫茫很快就將她掩蓋。

舉行完葬禮,張媽的朋友們安慰她:“節哀。”

夏魚送他們離開後,讓小逸跟著陸梟先回去,自己想最後陪陪張媽。

陸梟知道現在的她需要自我消化,帶著小逸離開。

夏魚就那麼佇立在墓碑前,任憑大雪落滿全身。

她彷彿感覺不到絲毫冷意一樣。

“媽,你怎麼那麼傻,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現在好後悔,為什麼冇能一直守著你。”

她自言自語,不知道過了多久,頭髮上都被雪染白。

她的臉凍的紫青,忽然一把大傘罩在了她的頭頂。

夏魚緩緩抬頭看去,就見男人一身黑色大衣,麵容清冷。

“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淋雪,要是老人知道,肯定會心疼你。”陸駿緩緩開口,嗓音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