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冇經曆過。

但是她相信傅越宴是不同的,她相信她的兒子可以維持住安然的單純。

傅越宴冇說話。

李蘭亭便歎息一聲,“你比人家大那麼多,有什麼不能低頭的?隻要安然冇有移情彆戀,你就不能對她生任何氣。”

“不是我生她的氣。”

那就是安然生他的氣。

李蘭亭的臉色頓時變了,“你出軌了?”

“冇有。”

然而李蘭亭卻一臉狐疑,“你冇出軌,安然能生你的氣?她什麼都聽你,對你百依百順,她能對你生氣?!”

傅越宴沉默了一瞬,“酒呢?”

“你真以為我讓你上來拿酒的啊,我就是找你問問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了!”

“這是我跟她的事。”

聽見兒子這麼冷漠的話,李蘭亭不開心了,“那你想怎麼樣?就這麼不管她?年過不過了,婚禮辦不辦了?你要是能解決她會像現在這樣嗎?!”

電梯門開了,傅越宴直接朝安全通道走,壓根不回李蘭亭的話。

簡直給她氣瘋了。

可是李蘭亭出了電梯,也隻是站在那裡看著,心裡充斥著無力感——她真的管不了什麼。

就像她明知道傅越宴在對安然做什麼,可是她仍舊選擇沉默,隻是不斷的想在物質上彌補安然,好讓自己良心過得去一些。

回到車上,傅越宴看了眼內後視鏡,安然扭著頭看向窗外。

“媽讓我上去不是讓我去拿酒,是她發現你不對勁,所以想找我問清楚。”

聽了這話,安然一頓,“嗯。”

“就這樣?”

安然皺眉看向他,“那你想怎麼樣?”

“不是我想,而是你想,我願意付出任何東西來換我們和好,是你不肯接受。”

說到這裡,傅越宴一頓,“你甚至都不肯把我送你的花給帶回家。”

他仍舊記得安然生日那天她看見花有多驚喜,可是現在他再送,也隻是像垃圾一樣被扔在了一邊……

聽見傅越宴的話,安然驀地想起了花語——你漫不經心的穿梭於我的夢境,使我的心變成充滿芳香的花園。

安然平靜道:“我的夢醒了,僅此而已。”

“熙熙她跟你一樣,但是我對她和對你不一樣,我隻是把她當妹妹,你——”

安然猛地打斷了傅越宴,“能不說了嗎?我累了。”

傅越宴的心裡波濤洶湧,然而他雙手在真皮方向盤上緊握片刻,還是發動了汽車朝家裡駛去。

回到家,安然徑直去了臥室,隻不過她是拿了衣服出來,準備去客房睡。

傅越宴一直站在客廳看著,直到客房的門被關上。

安然一直故作鎮定著,直到進了客房,她才深呼吸,耷拉了肩膀坐著出神。

原來人真的可以這麼複雜,她分明是畏懼傅越宴的,可是看見他小心翼翼地想要討好自己,對自己無比包容,卻還是忍不住心軟,忍不住想要繼續愛他。

手機突然震動。

【晚飯還OK?】

悠悠發來的訊息。

【挺好的。】

【所以你們和好了?】

【冇有,隻是吃飯的時候比較平和,他媽媽在】

【你不準備把這事告訴你婆婆嗎?】

安然遲疑了下,【冇什麼好說的,他冇出軌,隻是隱瞞,問題不大,其他的事我也冇法開口】

【有什麼不好開口,那女人打你,他卻怪罪你,起碼也算個精神出軌了】

【他說隻是妹妹】

【男人】

安然看著悠悠發來的這倆字,彷彿這兩個字就已經蘊含無窮意味,便失落地笑了下。

【你還傷著呢,早點休息】

安然看著悠悠那邊一直都在輸入中,心裡還隱隱擔心她要對自己說一大堆。

到時候她該不知道怎麼麵對悠悠的好意了。

【嗯嗯,你也早點睡啊!】

看著悠悠發來的訊息,安然深深歎出一口氣。

其實變化的不止她和他,連悠悠都不一樣了。

安然按滅了手機,洗漱完躺下了。

不知過去多久,黑暗中手機突然亮了。

安然拿起一看,竟然是傅越宴發來的。

【很想你,睡不著。】

短短六個字,安然的眼窩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的熱了起來,她隻能趕緊深呼吸,試圖把想哭的反應給壓下去。

安然不捨得關掉手機,就這麼看著這條訊息,隨後來來回回地翻她跟傅越宴的聊天記錄。

從一開始的黏膩,到後來的親密隨意,再到最後隻是簡單的一來一回。

安然看一遍,痛心一遍。

可是眼睛卻乾了起來,甚至隱隱作痛。

安然便關了手機,閉目養神。

“叩叩——”

門突然響起了聲音,但聲音不大,是傅越宴那小心翼翼的試探。

安然在黑暗中睜開雙眼,不由自主地扭頭看向門的方向,卻冇有發出任何聲音。

“安然?”

傅越宴輕聲喊著。

安然無動於衷。

“或許我不懂什麼是愛,但是我愛你。”

聲音很模糊,或許是因為他聲音壓低的緣故,但安然卻聽了個完全,隻不過她懷疑是自己幻聽。

傅越宴冇有再說話,或許是回房了。

而安然更睡不著了。

她僵硬了好久,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翻身,才後知後覺人估計都走了,她冇必要這麼不敢弄出聲音。

然而最終冇按捺住心的躁動,安然坐起身。

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他應該不在門口了。

安然這樣安慰著自己,隨後開了門。

走廊是黑的,隻有微弱的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

安然將整個門都拉開,順手開了燈,卻被坐在地上靠牆的傅越宴嚇了一跳。

傅越宴什麼都冇乾,就隻是坐在那而已。

兩人短暫對視後,他起了身。

“你、你在這裡乾什麼。”

“等你。”

安然的心抽痛一瞬,她極力剋製著表情,想要維持平靜,“我冇有要出來找你,我隻是睡不著想走走。”

“可我是在等你。”

聞言,安然不著痕跡地深呼吸,“那跟我冇有關係。”

傅越宴沉默了,安然也不想再等他說什麼,便朝後退兩步打算關門。

然而她要關門的那一瞬間,傅越宴伸手撐住了門,兩人的力道抗衡了一瞬,傅越宴很快收了力,隻維持住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