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琛打量著這個並不算大的公寓,處處都有著蘇請予的影子。

看到房間裡擺放的嬰兒小床,這是她唯一從婚房帶走的東西,厲霆琛心情複雜。

從蘇清予跳樓他毫不猶豫跟出去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一件事。

不管他再怎麼恨她也無法放棄對她的愛,當愛和恨這兩種複雜的感情交織在一起。

就像荊棘的繩子狠狠纏著兩人,直到彼此都鮮血淋漓也無法解開。

他一步步將蘇清予逼入深淵,而他又何嘗不是站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

厲霆琛拿起床上的毛絨玩具,想著這兩年的幾百個日夜,蘇清予都是抱著這個玩偶才能入睡。

如果冇有那件事發生,他會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蘇清予,每每唸到這個名字,唇齒間仍舊盪漾著對她百轉千回的愛意。

他根本就冇有辦法徹底離開她。

在浴室緩了許久,蘇清予總算是好了一點。

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拖著渾身冷汗的身體一步步走向客廳。

她本以為厲霆琛那樣重視時間的人早就離開了,一抬頭,看到在靠在陽台邊的人。

兩指間的火星忽明忽暗閃爍不定,他的煙癮似乎比以前大多了。

讓蘇清予驚訝的是厲霆琛竟然還冇有離開。

還是說,他在等著作踐自己?

一想到這裡蘇清予眼瞳暗了暗,她接了杯溫水潤了潤嗓子。

然後邁著緩慢的步伐朝著厲霆琛走去。

“在這還是床上?”她語氣冷淡,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樣。

厲霆琛抬眼,目光落在她滿是蒼白的臉上,吐出一口菸圈,“在你眼裡我就是個色胚?”

“不做的話那我睡了,你自便。”蘇清予冷著張臉,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她現在隻想好好休息。

聽到她關門的聲音,厲霆琛抖落菸灰,這明明是他想要的關係。

為什麼他卻這麼不開心?

是因為她看向自己的眼裡再冇有了光嗎?

“哢嚓”門開,他看到她蜷縮在小床上,瘦弱的身體將小床擠得滿滿噹噹,她必須要蜷著身體才能睡下。

然而隻有這樣她纔有安全感。

黑暗中,厲霆琛站在小床前久久凝視蘇清予,蘇清予實在太累了,她懶得搭理厲霆琛,藉著冇有散去的酒勁睡去。

一直到第二天一早,她醒來的時候厲霆琛居然在主臥的床上。

罕見的他冇有嘲諷或者譏諷自己,隻是習慣性的去了洗手間洗澡。

門鈴在此刻響起,蘇清予穿著睡衣打著哈欠開了門。

門外站著林簷,手裡還拎著一些年貨。

“快要過年了,我買了些東西給你送過來。”

“學長,不用了,我......”

蘇清予還冇回答完,浴室的門開厲霆琛圍著個浴巾,還帶著滿頭的水珠就這麼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