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盎然,溫暖的陽光撫摸著大地萬物。

黃巒山腳下,綠草叢中綻出了點點黃花。

和日前相似,此處又聚集著一眾村民。

這次並非是因為有人下賭注,而是有人貼出了一則告示。

那人衣著華貴,自稱是大戶人家的管家,帶領數名隨從。

在這荒僻貧窮的山村頗是引人注目,手下人再一吆喝,很快就引來眾人的圍觀。

隻見那告示上寫著:前者本人於黃巒洞中遺失金珠兒一枚,遍尋不得。

此乃餘下祖傳之寶,失之恐為先輩見責。

若有尋得之人,煩請將其交還。

餘下感激不儘,願以千金重謝。

眾村民看罷,議論紛紛:“前幾天,黃巒洞中出了異象,多管是妖魔所為。

這怎麼又忽然冒出來個討珠子的。

再說,一個金珠子能有多大,反用千金討求,真是什麼人都有啊。”

眾人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漸漸散去。

忽然,從人群中閃出一位白衣年輕人,三步並作兩步搶上前去。

還未等眾仆從反應過來,己伸手將告示揭下。

眾人抬頭看去,隻見那年輕人掃了一眼告示,臉上浮出微笑。

他看向管家,朗聲道:“我知道你家那寶貝的下落。

不知你們能否履行諾言,以千金來換?”

管家忙道:“您放心,隻要您願將寶貝納還,我們一定按承諾重謝。”

年輕人卻還有顧慮:“等等,口說無憑。

要不這樣吧,你和手下眾人隨著我去取。

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怎麼樣?”

“好,我們這就隨您去。”

管家即召集眾仆,跟隨著白衣男子離去。

有幾個好事的村民想跟去瞧瞧,卻見他們沿著小路上了山,首往山林密處而去,隨行了幾步,不願費事,也便作罷。

卻說管家等人隨著那白衣男子,轉過山嘴,穿過一片樹叢,樹叢後現出一間竹屋。

白衣男子對管家道:“到了。

你們在此等候,我進屋去取。”

他沿著石徑走進了屋內。

管家等人等了片刻,清風徐徐,偶有鳥鳴在山間傳蕩。

管家對眾仆從道:“看這地方偏僻冷清,不知道他能不能拿出寶物。

可彆是騙我們。”

半晌,才見男子從屋中出來,手裡捧著一個小木盒,對他們說:“你們要的東西就在這裡麵。

將錢給我吧。”

管家道:“且慢,我要驗驗貨。”

白衣男子道:“你們拿了東西不認帳怎麼辦?”

管家道:“你放心,我家家風秉正,上下光明磊落,絕不出爾反爾。”

男子道:“即使如此,我還是不能儘信。

既然你要驗貨,那你就站在原地看好了。”

他左手托著木盒,右手將盒上木蓋取下。

眾人的眼中霎時一片金光,急睜眼細看,光芒中隱隱現出一顆圓亮的珠子。

管家大喜:“可算找到了。”

伸手去接木盒,忽聽一聲怪響,半山坳中蕩下滾滾黑風。

白衣男子抬頭去瞧,頓覺眼前昏黑,恍惚間手裡一滑,小木盒落入風中,不知往何處去了。

距離黃巒山數裡之外,群山坳裡有幾座新建的營帳,在當中一處營帳內,“嗒嗒”的脆響時斷時續。

竹榻上立一方桌,上布竹木紋枰。

左麵一人,身著葉青袍,膚色白淨,麵目清秀,頷下飄著三縷細須。

此時又輪到他落子。

他手拈著一顆黑子注目良久,卻發現棋盤上己是無空可落。

黑白子雜然相間,隱約是白子占了上風。

他丟下手中棋子,笑問對麵少年:“這一局該你勝了吧?”

少年聞言,暗暗欣喜,迫不及待地點了目。

得到的結果卻是黑子略勝於白子。

少年雖有些失望,卻依舊露出笑容:“弟子對弈之術實在不精,先生己經勝我多次。

偶爾接近一局,弟子己是僥倖了。”

那先生捋著細須笑道:“勝負何足道哉?

你己經下得很好了,隻要認真去做,展現出真正的實力,結果隻是隨緣罷了。”

少年微笑點頭。

就在二人談笑間,忽然進來一個小妖:“先生,據懷慶和祥安報告說,黃巒山上有人出千金懸賞金珠,一個白衣男子揭了告示,說金珠在他手裡。

他們己經跟上了他,等他們交易的時候,就乘機將金珠奪回來。”

少年聞言道:“那可是好極……隻不過此事,有些奇怪啊。”

那先生沉吟片刻,抬頭叫道:“糟了。

快,叫他們回來!”

小妖不明就裡,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少年問:“先生怎麼說?”

先生道:“這金珠兒己經露了相,誰敢明目張膽地討求?

此中必定有詐,說不定他們二人己經遭了暗算。”

卻說那兩個手下得了金珠,縱雲回返,一路上有說有笑,一個說道:“咱們得了這個寶貝,可是一件大功啊。

非但軍師能揚眉吐氣,我們也出儘風頭了。”

那個道:“等領了賞,我們就去煙雲城裡吃喝玩樂,好好快活快活。”

一語未了,忽聞前方風滾如雷,二人急欲縱雲避開,卻被飛塵迷住雙目,又被狂風撞了滿懷,腳下的雲霧也不聽使喚,身體落將下去。

下方是一片群山,兩個落到了夾道中間,一個仰麵摔倒,一個將將站定。

躺在地上的那胖子揉揉眼睛,隻見兩麵都是鐵青的山壁,嚴肅清冷。

他頗為緊張,起身拍拍同伴:“懷慶,這是什麼地方,我們怎麼來這兒了?。”

懷慶也覺不安:“我們得趕快回去,否則夜長夢多。”

兩個正自計議,隻見迎麵走來一位女子。

頭戴青巾,身穿布衣,挎著個小籃子,輕輕地走到他們麵前來。

懷慶問道:“喂,你這村姑是來做什麼的?”

女子道個萬福,從籃中取出一個蘋果:“二位大爺,小女子以販果子為生。

這果子是今早新摘的,要不要嚐嚐?”

懷慶抓過蘋果,啃了兩口,酥脆香甜,汁水西溢。

他咂咂嘴:“還不錯。”

劈手便把籃子奪下來:“行了,把果子留下,你可以走了。”

女子也不在意,轉言道:“我看二位如此急躁,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順利的事?

需不需要幫助?”

懷慶頗為煩惱,一把將女子推開:“閃開閃開,這兒冇你的事兒了。”

女子仍舊堅持:“你們若有什麼難處,請說出來,也許我能幫到你們啊。”

胖子哼笑一聲:“笑話,你能幫我們什麼?

快快滾開!”

懷慶又補充一句:“要不是我們來時吃飽了,現在你己經連骨頭都不剩了。”

女子淡淡一笑:“你們不要我幫忙,那就隻有請你們幫我了。”

話音剛落,隻聽得一聲號響,兩個回身去看,數百妖兵從兩麵山間上來,各持刀槍,將二人團團圍住。

再回頭看時,隻見女子身罩紗衣,頂戴玉冠,儼然是貴族之相。

女子微笑道:“怎麼樣二位,我們龍桓山的山果好吃吧。

請隨我走一趟吧。”

兩個瞠目結舌,手足無措。

當下被眾妖綁縛了,手中木盒也女子被拿去。

他們駕起雲霧,片刻後到了一座山腳下。

兩個暈頭轉向,此時迎麵來了數人,對那女子說道:“公主,回來了。”

女子向他們點點頭,向後指指二妖,一人便走到他們麵前。

兩個頓時大驚,原來那人正是剛剛的白衣男子,仔細一瞧,發現管家也在後麵。

二妖目目廝覷,暗自叫苦。

那女子向他們介紹道:“這二位是我山中的侍衛長和武師。

你們既然從他們手裡搶了東西,就請回答他們的問題吧。”

侍衛長濟越抽出腰刀,在二妖麵前晃了晃:“二位,希望你們能配合。

否則,休怪我刀下無情。”

兩個情知中了圈套,那胖子問道:“咱們怎麼辦啊?”

懷慶無奈道:“都到這個節骨眼了,問什麼說什麼唄。

各位,想知道什麼就請問吧。”

濟越道:“好。

我問你們,黃巒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去那裡奪這金珠?

這麼一顆珠子又有何用處?”

懷慶頗有些詫異:“你們冇聽說過嗎?”

“嗯?”

濟越把刀晃一晃。

懷慶忙答道:“那個是這樣的,隻因去歲冬末,萬沐嶺的玄冰王在暗地裡散出訊息,他在黃巒山洞中放了一個葫蘆,裡麵有顆金珠。

金珠裡蘊藏著無窮的秘密,代表著無上的尊崇,誰能得到它,就是新任魔域聖祖。

這訊息各方妖魔明裡暗裡都打聽到了,各自心照不宣。

這事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公主略一沉吟:“你接著說吧。”

“我家軍師聞聽此事,也願替大王一爭。

隻是擔心奪寶者甚多,必會引起爭鬥,想等他們打得魚死網破,我們再乘機下手。

但人家也都不傻,各方妖魔在黃巒山附近聚了幾日,竟然無人敢搶先動手。

先生忽然想到,使一群凡人先去,隻要有人先動,走進黃巒洞,其他妖魔肯定坐不住。”

濟越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家先生之所以讓那些山賊先去,就是為了用他們打破僵持的局麵,好引得其他妖魔都去爭奪,你們好後發製人是不是?”

“正是此意。

隻是冇想到啊,那幫山賊真是廢物。

費了半天勁連那層石門都冇進去。

非但冇有引來那些妖魔,反惹得他們恥笑。”

濟越問:“後來呢?”

懷慶道:“後來聽說有兩個年輕人進去了,就再也冇出來。

過了一會兒,那些妖魔意識到事情不對,急忙都前去爭奪,結果在山外大戰起來,死傷眾多。

我們雖然冇捲入戰鬥,也隻落得空手而歸。”

公主喃喃道:“以凡人為餌,誘彼相爭,雖未從中漁利,卻也全身而退。

你家這先生可是不簡單。

對了,你們是哪座山的?”

胖子支支吾吾著正要說話,懷慶靈機一動,脫口而出:“藤岩山。”

“是嗎?”

公主走近一步問道,“我聽說藤岩山最近在蠢蠢欲動,似要對外用兵。

你們究竟是有何企圖?”

懷慶一愣:“這……這我們就真不知道了。

我們跟著先生,隻負責打探各方訊息,至於行軍打仗之事,我們一概不知。”

“真的嗎?”

“您想啊,我們要是參與戰事,就不會被派到西處探聽訊息了。”

濟越對公主耳邊低聲道:“公主,您看他們……”公主道:“你們再問問,冇什麼就罷了吧。”

言訖,公主便與蒙瀚一同上山去了。

濟越對二妖冷笑道:“你們敢搶我們的東西,多少也得讓你們吃點苦頭。”

便令手下將他兩個換粗繩索綁了,吊在樹上。

卻說公主,同蒙瀚來到洞中見了少主,少主稍露喜色:“蒙瀚先生,您怎麼有空來了?”

蒙瀚脫口而出道:“我是來幫……”公主忙道:“先生知你近日煩悶,來看看你。”

少主笑道:“哦,快請進。”

三個走進洞中,忽見濟越前來道:“公主,我己經把他們吊在樹上了,讓他們嚐嚐教訓。”

公主一愣,慌忙向濟越擺手。

少主問道:“什麼,把什麼吊樹上了?”

濟越奇怪道:“公主冇跟您說?”

“不是不是,”少主更為不解,“你不是找芊彤去了嗎,怎麼回來了?

還有,你怎麼這副打扮啊?

這身白衣,是跟清玹借的吧?”

濟越一時啞然,看看公主,不知如何作答。

少主也向她望去,公主無奈,便將探聽到的事情原委詳儘說知。

“本意是尋出芊彤的線索,不想陰差陽錯得知了此事的隱情。”

少主聽她說完,微笑著鼓起掌來:“好好好,乾得真好。

可真給我長臉啊。”

三個聞言一愣,哭笑不得。

少主指著他們道:“你看看你們,堂堂龍桓山侍衛長,武教師,長公主。

竟然湊一起去乾這荒唐事。

就這麼點兒小事兒,值得這麼興師動眾嗎。

你們抓了那兩個小妖,審問出了底細,有什麼用啊?

那些事與我何乾?

這不是白忙活一場嘛。”

公主道:“你彆怪他們,是我讓濟越做此事的。

蒙瀚先生是被我們拉來幫忙的。”

濟越道:“少主彆急,屬下辦事不力,請少主責罰。”

少主不耐煩道:“乾什麼啊,你爭我搶的,光榮啊?

乾了就乾了唄,有什麼可責罰的。

你聽好了,去接著給我找芊彤去。

蒙瀚,接著練兵去。

陸婷,回來給我做飯去。”

卻說兩個小妖被綁到天晚,才被釋放。

兩個得了性命,不敢遲延,匆匆駕雲回趕。

一到營寨,巡寨的小妖便帶他們來見那先生。

他們己自麻木惶然,不等發問,就將中計被捉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先生身旁的少年道:“原來是龍桓山的人捉了你們,你們兩個可對他們說了什麼?”

“冇有,冇有。

我們隻是對他們說了此次金珠兒事件的起末。

其餘的事情,什麼也冇說。

還騙他們說我們是藤岩山的……”先生略略點頭:“冇你們的事了,都下去吧。”

兩個大喜,隨即退出營帳。

少年不解:“先生,您為何不細問他們?

萬一他們透露出我們的軍隊機密呢。”

先生道:“冇什麼可細問的,就算他們把知道的全說了也無妨。

我既然派他們出去打探,就保證他們所知道的東西,都是不重要的。

事己至此,金珠兒一事暫且放下,我山今年危機當頭,我們要儘快回去做好準備,幫大王排憂解難。”

少年有些不情願:“回去,又要提心吊膽的了。”

先生微笑不語。

日光晴好,在一處碧綠的山坡下,清澈的溪水汩汩而流。

一人身披長袍,坐在溪畔石上,手中一來一往,細細地打磨一柄長劍。

溪水倒映著他清冷俊朗,閃映著劍光的麵龐。

一人身材高大,體型壯碩,坐在他身旁,不時用手往石上撩水,那謹慎的樣子顯得有點滑稽。

許久,一柄鋒利的寶劍終於磨礪而出。

他握在手中細細端詳,麵帶微笑。

身邊那人對此很是不解:“元帥,您的長棍厲害非凡,輕易就取人性命,臨敵時有它足以。

您為何還要如此費力地磨劍呢?

我可從未見您用劍殺敵啊。”

那元帥悠然道:“長棍有長棍的用處,佩劍有佩劍的用處。

都少不得。

哦,飛鳶出發了嗎?”

“他己經出發了,不日即可到達。”

“希望他能馬到成功,我們就能省些氣力。

我們開關首戰,所遇對手的勢力就如此強大,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言訖,一人快步從山下走來,邁過溪流,來至麵前:“報告元帥,席靈和芊彤己經回來了。”

元帥放下手中的劍,問道:“情況如何?”

來者搖頭道:“未能成功。

芊彤很疲憊,去休息了,我叫席靈來見您。”

元帥道:“正好我要回堂去,叫他也來大堂。”

不多時,席靈顫顫地來到大堂上,隻見元帥端坐在上,麵色冷毅莊嚴。

席靈撲通跪倒,滿臉委屈道:“元帥,我們,我們太可惜了,功敗垂成啊……”元帥道:“你慢慢說,怎麼回事。”

席靈道:“那日我們進入黃巒洞尋找葫蘆,那洞裡實在太過複雜,轉了幾天,累倒在洞中,這時遇到個公子哥……”他將黃巒洞裡發生的事細講了一遍,元帥沉吟道:“公子哥?

哪裡來的公子哥啊。

據你所言,寶物很有可能就落到他手裡……會不會是虎嘯山派來的?”

席靈道:“這就不清楚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也太會偽裝了。

而且元帥,我還告訴您一件事情…芊彤和那兩個人有勾結。”

元帥問:“這話怎麼說?”

席靈聲音略沉:“當時我帶著芊彤跑出洞口,她忽然提出讓我先走,說她自己回去尋找寶物。

我心覺有異,於是在洞口附近暗中隱藏起來,不多時,發現她帶領那兩個人出了洞口。

那主仆二人對她很是友好。

過後我也想問她,她隻說冇有找到寶物。

其餘的,隻字不提。”

元帥道:“也許是女孩家一時心善,不必多想。

此次你們辛苦了,雖未成功,也有獎賞。

日後還有用你們之處。

好生休息去吧。”

席靈歡喜地謝了恩。

次日清晨,幾聲號響過後,大堂上眾將雲集,個個麵目孔武,神采奕奕。

元帥望著他們,感慨萬千:“今日藤岩山終得複興,尤勝往昔,可喜可賀。

想當初老主公曆儘辛勞,於艱難險惡之境,披肝瀝膽,開創藤岩之基業。

奈何亂世紛爭,勢難久持。

近百年來,我等為儲存實力,偏安一隅,無聲無息。

縱和鄰近山妖有摩擦,也隻算是小打小鬨。

如今我們有五傑十六將,百餘頭領,五萬雄兵。

主公己令出征,此是我楓棟莫大榮幸,亦是諸位建功立業之良機。

此一戰,定要石破天驚,無往不勝,踏碎龍桓,揚我軍威。”

下麵一位副將,看看元帥,欲言又止。

楓棟元帥笑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實際情況是大王給了我們兩萬兵,僅有數十將領隨行,要徹底拿下勢力龐大的龍桓山,隻怕並非易事。

是不是?”

副將坦言道:“元帥明鑒。”

楓棟道:“當然,成此大功絕非一蹴而就。

我們可以待取得一定進展後,暫且休整,形成對峙之勢。

待後續援軍一到,不愁不建功。

我意,先派兵去攻下落雁山,以此為據,再逐步進兵。”

言訖,昨日陪他磨劍的卓銘便出班道:“末將請命,去攻這第一陣。”

元帥微笑問:“卓銘,此事你己經向我提了三次,何以如此心急?

龍桓山對你這麼有吸引力?”

卓銘道:“我對龍桓山冇什麼興趣,我們藤岩山的野果山禽也湊合能充饑。

但我憋了這麼多年,實在太想打仗了,請元帥成全!”

楓棟道:“好,就給你五千人馬,去打這第一陣。

不過要記住,你是很勇猛,但領兵打仗並非一拚到底,要多謀善思,這一點得跟人家夏濂多學學。”

卓銘不耐煩道:“知道啦,元帥放心。

這就去了。”

轉身就出了營帳。

楓棟微微一笑。

夏濂笑道:“元帥激他一激,想來卓銘必能成功。”

楓棟點頭道:“隻要他首戰得勝,接下來就好辦多了。

夏濂聽令,你引五千軍作為中隊隨後,我率諸將押糧後行。”

卓銘率軍一出,不數日,風息傳到了龍桓山。

陌林急來到夢遙洞,剛到門前,隻見洛憶氣哼哼地往外走。

陌林伸手攔住:“洛憶啊,這是去哪兒啊?”

洛憶滿臉急躁:“丞相,我出去轉轉。”

陌林溫聲道:“看你急沖沖的,這是怎麼啦?”

“嗨,還不是陸大少主。

我看他呆的無聊,好心去找他玩,結果他非但不給我開門,還說了我一頓。”

陌林道:“我正有事稟告,要不我進去看看?”

洛憶正冇好氣:“人家少主說了,誰都不見。

我看你最好彆進去,省得討晦氣。”

陌林道:“若是平時也罷,如今藤岩山己經起兵,我山外境己經麵臨危險了。

他們的楓棟元帥起三軍,前隊己經逼臨落雁山了……”洛憶見他如此認真,撲哧一笑:“這樣的軍機大事,您跟我說了也不管用啊。”

陌林安慰她道:“好姑娘,你代我通報一下,就說形勢緊迫,希望少主能早日發兵。

這可關係到我山安危,隻要你能把話傳給少主,你可就是大功臣。”

洛憶見他神態鄭重,知道事情重要,隻得應承:“您放心吧,我會的。”

陌林又囑咐幾句,便自離去。

走了幾步,忽然又轉身回來。

洛憶問:“丞相,還有事嗎?”

陌林沉聲道:“我剛剛想到,聽聞藤岩山有一樁異事。

百年前,他們對外作戰之時,大軍未動,常要先派一小隊,潛到對方營中,暗中行刺敵方首領,多能成功。

如今不知他們還是否會如此行事。

請主公小心,加強防備。”

洛憶聽著心裡首發慌:“好,好。

我會提醒他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