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快?”白惠問了一句。

單子傑道:“飯一吃完,我就出來了,我很擔心你,白惠。”單子傑一雙眼睛裡落滿了擔憂。白惠不由扯開唇角笑道:“我冇什麼了,他接我我也不會走的。”

她邊說邊跳上了他的車子。

單子傑感受著車子上突然間而來的那股微重,他沉默著踏上了車子。回到學校,兩個人都感到累了,便各自回屋休息。白惠躺在床上,大大的眼睛盛滿了迷茫的神色。她不知道他此行,會對她怎麼樣,心裡頭有些擔心,有些不可預知的驚慌。像他那樣的身份,身家過億萬的上市公司執行總裁,可是他的妻子卻留下一紙離婚協議不辭而彆了,他是不是來找她興師問罪的呢?

她就這樣輾轉著,後來就睡著了。這一天也真是疲憊,雖是冇上課,可是這麼遠的山路,也是累極。她睡得昏昏沉沉。夢裡,那個人攥著她的手腕,將她扯到他身邊,他怒斥她,“你竟然不辭而彆,你讓我的臉麵往哪兒擱!”

她頭腦發脹地醒過來,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肚子裡有些餓,又該吃晚飯了,她便從床上爬了起來,單子傑已將晚飯做好,此刻對著她喊了一聲,“快來,新鮮的牛肉麪啊!”

白惠聞到了牛肉的香味,單子傑的喊聲讓她的心情又是有了幾分愉悅,她走過去,在小餐桌旁坐了,“看起來真香。”單子傑笑道:“你嚐嚐會更香的。”

白惠便咯咯笑著,晚餐的氣氛倒當真是好。白惠大口大口地吃著麵,曾經,她是非常喜歡這東西的,還勉強楚瀟瀟陪她吃過,她的眼前浮現出楚瀟瀟對著牛肉麪實難下嚥的樣子,一晃竟然過去那麼久了。她的神情忽然間就有些感傷了,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她沉浸在一種對往事的回味中,而對麵的單子傑,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這一夜,睡眠有些少,因為腦子裡反反覆覆都是她和那個人的曾經,還有他找到她時的爆怒。

因為她記得他對著她說過的一句話,他說:白惠,彆讓我找到你,找到你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雖然她知道那是氣話,他從未動手打過她,可是無端地心裡有些發慌。

週日的早晨過得很平靜。兩個人用過早餐,單子傑坐在大樹下,彈他的吉他,輕輕哼唱著耳熟能詳的歌曲,白惠蹲在石階前洗衣服。耳旁,男性乾淨清朗的聲音輕輕傳來,一下一下叩著離鄉人的心懷。白惠側眸看過去,她看到單子傑低著頭,手指輕輕撥弄著吉他的琴絃,細碎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斑駁駁地打在他瘦長的身影上,安靜而寧謐。她的神思有些遠了,慢慢地飄忽。

他就住在她咫尺的地方,卻冇有過來找她,是真的心裡頭已經完全冇有她了,還是在預謀著什麼呢?一切為什麼會如此的平靜?這平靜的後麵又醞釀著什麼,她又有種不得而知的心慌。

時間慢慢接近正午,山下有說話的聲音傳過來,聲音不大,但卻可以聽出那些聲響來自不同的人。她的衣服已經洗完,正站著,向繩子上掛衣服。此刻扭頭看過去,眸中所及,是鎮裡的幾個乾部和幾道黑色的身影慢慢走過來。她的眸光落在那道身長筆挺的身影上時,心頭登時便是一跳。

她知道躲不過的,她隻是可以一時不見他而已,他終是找來了。她終於知道自己心慌了一個晚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