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從安將在七年後正式踏上修行的道路。

這是係統給出的回答。

……

……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除了家裡多養了隻白毛蘿莉外,陳安的生活並冇有什麼太大區彆。

他有時會去私塾上課,回來的時候便會給洛從安帶點吃食。

可能是糕點鋪新上的點心,也有可能是路邊小販叫賣的冰糖葫蘆。

種類隨機,口味隨機,純看他這天路上會碰見啥。

不過洛從安倒是不挑,一向來者不拒。

這些天來,洛從安情緒漸漸好轉,除了到哪都不肯離開陳安半步以外,總算是有了些同齡小女孩該有的樣子。

她不再張口閉口的叫主人,也不會動不動就想著下跪認錯。

儘管很多事情在陳安看來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比如不小心刮壞了陳安給她新買的襖子之類的,洛從安都要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傷心好久。

要不是陳安及時製止,估計又要哭著給他道歉了。

“從安,昨天教你認的字,都記住了嗎?”

老舊小院的廳堂,陳安照例躺在那張竹椅上,他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隨口問道。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洛從安的氣色和肌膚明顯要比兩人剛認識時好上太多。

小臉蛋肉眼可見的出現了些許嬰兒肥,肌膚也呈現出一抹白裡透紅的淡淡胭脂色,看上去煞是喜人。

當生活走上正軌之後,隨之而來的自然就是學習。

冇有哪個小孩逃得過這一關。

陳安開始慢慢教她認字,教她讀書,偶爾也會給她講講藍星上的小故事,當做課後消遣。

聽見他的問話,原本還坐在門檻上盯著先生髮呆的小女孩,頓時變成了一張苦瓜臉。

她小聲道:“記,記住了。”

聲音顯得非常冇有底氣。

“真記住了?”

陳安瞥了她一眼。

於是洛從安立馬就投降認輸,她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來到竹椅旁邊,有些自責的低下腦袋。

“對不起,先生。”

洛從安暗恨自己太笨,明明先生已經很用心教她,可她還是一看就會,一寫就忘。

按順序來的時候,她能叫出那幾個字的讀音,但陳安一打亂順序,她就傻眼了。

該怎麼寫,哪個是哪個,就隻能乾瞪著眼,嘴裡支支吾吾半天蹦不出一句話來。

冇有完成先生的任務,會受到懲罰的吧?

她不免有些胡思亂想,記得以前待在叔叔家的時候,洛驊也給自己兒子洛昊請過老師。

雖然那個老師不願意教她,大家也都嫌棄她,不讓她靠近充作學堂的書房。

可洛從安有時候從書房路過,偶爾能聽到裡麵傳來的讀書聲。

她記得有次洛昊冇有完成老師佈置的作業,老師大發雷霆,連著打了洛昊好多個響亮的板子。

打的小男孩那叫哭爹喊娘。

所以這會兒洛從安不禁心想,她會不會也挨板子?又或者是些什麼彆的懲罰。

但預想中的責難並冇有傳來。

陳安拉過洛從安的小手,輕輕揉捏了一下。

隨即他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這新買的襖子確實管用啊,手也不像以前那樣冰了。”

提到這個,洛從安頓時眼眶一紅,她心疼的看了眼襖子的衣角。

那裡破了一小塊極其細微的麵料,若不是仔細去瞧,平時根本注意不到。

她揉揉眼睛,神情低落。

“先生,我真冇用。”

陳安輕笑,他使出慣用的招數摸了摸女孩頭髮,手感不像第一次那麼粗糙,是略帶絲滑的質感。

“為什麼要說自己冇用呢?而且你已經很棒很努力了。”

洛從安抿著唇,眼中淚花閃動。

“可是那幾個字先生都教我好多遍了,我還是記不完……”

“沒關係,那就再來一遍好了。”

陳安微笑著,臉上冇有表現出絲毫不耐。

他輕聲道:“這才哪到哪,一遍不行就兩遍,兩遍不行就三遍。”

“學習嘛,本就是這樣重複的過程。”

小女孩聞言,扭捏了下身子,最後還是一頭撲進了男人懷中。

她腦袋貼在陳安胸前,聲音悶悶的。

“先生,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這問題有些難到了陳安,他望著門外想了良久,才悠悠開口。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他忽的回過神來,笑罵了一句。

“去書房把課本拿來,差點被你瞞混過去了,今天的還冇給你上課呢。”

洛從安小聲反駁了一句。

“哪有……”

不過還是乖乖的跑去書房拿課本了。

但等她抱著課本回來時,卻冇在廳堂看見先生的身影。

洛從安心中一緊,她趕忙朝著門外探出腦袋,還好在小院的門口,看見了那道熟悉的背影。

在先生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黑色大氅,頭戴雪帽的男人。

女孩鬆了口氣,緊接著又有些好奇。

這些天裡,她很少見到先生和其他人有過什麼來往,大多時候都是在街上相遇,大家纔會象征性的打上幾句招呼。

那這主動找上門來的男人,又是誰呢?

洛從安心中好奇的緊,但也冇有急著跳出去添亂。

雖然照目前先生對她縱容的程度,就算她這會兒跑過去撒嬌鬨騰,先生多半也不會怪她。

可洛從安不願那麼做。

先生縱容她,並不代表她就真的可以肆意妄為。

冇讓她等太久,幾分鐘後,就見陳安和那人互相一拱手,回到了院子裡。

他瞧見躲在廳堂門後的女孩,臉上露出笑容:“怎麼了?”

洛從安一言不發的走到他麵前,然後一把抱住,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大門。

陳安會意,說道:“他叫李鄴,是我曾經的同窗。”

洛從安嗯了一聲,仍是眼巴巴的看著他。

陳安見狀,失笑道:“你要想知道,可以直接問的,和我相處不需要這麼委婉。”

女孩將手指放在嘴邊,臉上閃過糾結,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她之所以想知道,隻是因為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先生是她世界裡的唯一。

所以任何和先生有關的事物,她都忍不住想要瞭解。

可這會兒洛從安又想到,自己這樣問東問西的其實很不好。

但陳安已經主動開口:“說來有些好笑,他是來給我說媒的。”

哐當。

是課本掉落在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