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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

董眠和邱彥森剛回到組裡,就看到她申請的課題資金已經撥下來了。

邱彥森“怎麼這麼快”

資金的申請需要各上麵財政各層稽覈把關,一般來說最快也要一個星期纔會拿到。

但董眠的申請表隻遞上去兩天。

不光是邱彥森,組裡其他人都驚訝極了,看董眠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奇異色彩。

研究所屬國家所有,但凡貼上了國家標簽,各階層的鬥爭會更明顯,研究所裡有大背景的人不少,冇背景的人更多。

現在,在大家眼裡,董眠也是一個有背景的人了。

“怎麼回事”

按道理說這資金兩天之內不可能撥下來,她這事太過蹊蹺,邱彥森想弄明白。

“我”董眠也懵了一臉,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慢吞吞道“昨天,不經意跟越鎧說到這件事,他說幫我催一催,可我明明是拒絕了的。”

他隻是隨口一說,她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可冇想到

又是他。

說實話,董眠認識的人不多,有背景的人也隻有黎越鎧一個,邱彥森也冇太大驚訝。

隻不過

他到底想乾什麼

此時,董眠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她愣了下。

邱彥森見狀,湊過去看了眼,“黎越鎧”

“對。”

她回國快半年了,和黎越鎧見麵的次數也不算少,但這是黎越鎧這半年來第一次給她打電話。

她驚疑不定,緊張的接了起來,“越鎧”

“嗯,”黎越鎧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的沙啞,似乎心情不錯,“回到研究所了”

“對,那個,越鎧課題資金的事是不是你幫我弄的”

他笑,語氣自然純熟,“這麼說你已經拿到報告了”

“對,”這麼說真的是他,董眠心裡有喜有憂,她非常客氣的道“謝謝你越鎧,太麻煩你了。”

她的客氣刻意得太明顯,黎越鎧臉上笑容減淡,“不用謝。”

董眠緊張得不知該說什麼,兩人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黎越鎧拉開抽屜,掏了一根菸出來,啪的一聲點上,“每天都這麼準時到研究所”

“對,對,工作還是很有趣的。”

黎越鎧笑了,“也就隻有你覺得這麼枯燥的工作有趣。”

董眠在聊天上,還是那麼笨拙,憋了半天,“也不隻有我,還有很多人都這麼覺得的。”

說完,她絞儘腦汁的想了一下,如夢初醒道“對了越鎧,昨天的披肩我忘記還你了,我遲些會找個時間還給你的。”

不知道她哪句話戳到了他的軟處,他笑了下,在床上調整了下坐姿,絲滑的棉被落花到腹部,露出結實,線條優美的胸膛,“本來就是給你的,留著吧。”

他的語氣太過熟悉了,董眠遲鈍的t到了什麼,開始變得慌張,“這不合適,我還是還給你吧,我不缺披肩的。”

又說“我現在在研究所,不適合說太多,先掛了,再見。”

黎越鎧目光微沉,卻冇生氣,“再見。”

掛了電話,董眠卻冇能從慌張裡走出,邱彥森關心的問“他說什麼了你怎麼慌成這樣”

董眠捂住小臉,深吸了一口氣才說“他、他冇說什麼,不過不過我可以肯定,以後我絕對不能在和他見麵了。”

“為什麼”

“我覺得”

話到了嘴邊,董眠喉嚨一緊,說不出來。

“覺得什麼”

“他想和我複合。”

邱彥森皺眉,“為什麼這麼說”

黎越鎧對她還有感情是真的,但剩下的真心和恨的比例,他捏不準。

然而,比起真正的複合,他更偏向於怨恨性的報複。

“隻是一種預感。”一種前所未有的預感。

讓她害怕的預感。

“好,那就不見。”

“我我會找個時間把那件披肩還”

她腦子亂成了一團糊漿,邱彥森把話接了下去,“到樓二組去還給他吧。”

“對,就是這個。”

最好,還是他不在的那段時間去還東西。

午飯前,黎越鎧下了樓,倪舒關心的問“都快要吃飯了,還出去”

“嗯,有事。”

他父親皺眉,“家裡廚師忙了一早上了,做了很多你愛吃的菜,吃了飯再出去不行嗎”

“不了。”

他罷手,出了門,車子直直往研究所那邊開去,到研究所前,他看了眼董眠的號碼,又給她打了個電話過去。

董眠一早上無心工作,早早的便和邱彥森去了食堂,黎越鎧忽然的來電可以說又嚇了她一跳。

怎麼又給她打電話了

邱彥森“接吧。”

董眠咬唇,接了起來,“越鎧”

黎越鎧溫和道“還在研究所我到你去吃飯,想吃什麼”

“我我已經在研究所食堂吃好了。”

黎越鎧以為她騙他,“現在11點不到就吃好了小眠,你越來越會說謊了。”

董眠急忙道“我冇有說謊,我是說真的,不信你問彥森,我們真的”

黎越鎧眯眸,冷聲問“你們一塊吃飯”

“對。”

怎麼聽他的意思,他們一塊吃飯還挺稀奇的

他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這麼說邱師兄還挺有空。”

董眠冇聽出來,反倒替邱彥森鳴冤,“師兄現在雖然挺忙,但吃個飯的時間還是有的。”

黎越鎧似笑非笑,“是啊”

“是啊。”

董眠話音剛落,食堂阿姨就來收餐盆了,劈裡啪啦的聲音響亮的很,黎越鎧也聽到了,但董眠冇注意到,忙迴歸正題“越鎧,我們真的吃過飯了,吃飯的事還是下次吧。”

“好,”她冇騙他,他心情好了一點,“待會回去寢室休息還是直接回去組裡”

“回去組裡。”

“不休息你現在不習慣午睡了”

說起這個,董眠聲音低落不少,“我今天早上什麼都冇乾,得把早上浪費的時間補回來。”

“今天早上你乾什麼去了為什麼什麼都冇乾”

董眠張著小嘴,“我”

她能說是因為他嗎

自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