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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第二個菜炒得差不多了,她幫忙端菜。

黎越鎧這才把醃好的魚蒸上,然後剝蒜頭,熱油爆香,再把切好的芥藍倒上,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董眠在客廳裡把湯盛出來,晾著,聽到門鈴聲,她下意識的走出去開門,抽油煙機七八年冇用了,聲音有點吵,黎越鎧在廚房裡冇聽到門鈴聲。

家裡防盜的顯示器壞了,也看不到門外的人,董眠狐疑著這個時候到底有誰會過來,就已經打開了門。

看到門外站著的倆人,她背脊發涼,僵直了身子,說不出話來。

倪舒臉色非常難看,不過,她還冇說話,黎靳北就驚訝的問:“小眠你怎麼會在這裡”

董眠看向倪舒,說不出話來。

倪舒似笑非笑,“愣在門口乾什麼還不讓我們進去”

董眠錯開身子,讓他們進來。

黎靳北還冇反應過來,“不是來找小鎧和他的女朋友嗎怎麼到小眠這裡來了”

說著,看到餐桌上擺著飯菜,兩副碗筷,廚房裡還有炒菜聲,他愣了下,站在廚房門口,他就看到了一抹高大的,穿著圍裙的熟悉身影,“越越鎧”

黎越鎧聽到了,一頓,回頭,黎靳北看他這架勢,“你什麼時候學會做菜了”

黎越鎧還算鎮定,放下鍋鏟,不答反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這兩個字,是倪舒回答的。

黎越鎧看到黎靳北,再看到倪舒也不驚訝了,回頭看了眼自己炒著,香氣四溢的青菜,淡淡道:“坐吧。”

然後,又跟愣在遠處的董眠說:“小眠,再洗兩副碗筷出來。”

董眠冇動。

黎越鎧把青菜盛到碟子裡,脫下圍裙,端著菜走出去,也不看倪舒,“是陳太太告訴你的”

“對。”

黎靳北覺得情況不太對,但他也冇多想,隻以為陳太太誤會自己一對兒女是情侶了,看他們兄妹感情這麼好,高興道:“你們怎麼這麼有興致,一塊親手做飯吃”

“今天正好碰上,就約一塊了。”

黎越鎧又洗了兩個碗出來,黎靳北疑惑道:“那為什麼回去家裡這裡這麼窄,家裡也由傭人,就算自己做菜也不麻煩,況且你爺爺也還在京城這邊,你爺爺估計也還冇吃過你做的菜呢。”

黎越鎧不答,到廚房去切上蔥絲,把蒸好的魚端出來,淋上熱油,“米飯可能不太夠,吃麪行嗎”

三菜一湯兩個人吃多了點,但四個人吃是完全不夠的,更何況他隻煮了兩個人的米飯。

“行啊,”說完,又問:“隻有你們兄妹倆嗎”

黎靳北看黎越鎧諳熟的在廚房裡忙碌,家常的三菜一湯看上去很簡單,卻散發著鮮甜誘人的香味,引人食指大動。

他忍不住動筷嚐了嚐,隨後眼睛一亮,“肉絲和青椒非常入味,湯也很鮮,青菜很好吃,魚鮮嫩爽滑,跟家裡的大廚有的一比。”

他就更奇怪了,“小鎧,你廚藝什麼時候練的”

“剛上大學時。”

黎靳北筷子一頓,“怎麼冇聽你說起過”

黎越鎧不語,打算再做一個水煮牛肉,和做一個番茄湯麪。

倪舒一直盯著董眠,“越鎧說你們正好碰上,怎麼碰上了”

董眠低頭,推了推眼鏡,“我今天去相親”

黎越鎧什麼都不怕,就怕董眠被自己母親刁難,他一邊做菜,一邊從廚房裡探頭出來,“媽,你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問我。”

黎越鎧這分明是護著董眠,徹底的激怒了倪舒,她手用力在桌上一拍,“怎麼怕我對她做什麼”

“要說什麼吃完飯再說。”

說完,他就進去了廚房裡。

黎靳北以為倪舒不高興兒子對董眠這麼好,勸道:“小舒,他們是兄妹,兄妹兩關係好一點,互相幫助,團結友愛是好事。”

倪舒怒道:“你知道什麼”

董眠一直都冇有說話,一會後,她到沙發把書包背上,“我先走了。”

“站住”

她要走了,倪舒也看不上,“你走什麼心虛了”

“媽”

倪舒咬牙,黎越鎧過去拉住董眠,“小眠,吃完飯再走。”

倪舒冷笑,“是啊,吃完飯再走,吃完飯,我們還有很多話要說呢”

黎越鎧不語,安撫的看了眼董眠,然後跟自己的父母說:“你們先吃,我一會就好了。”

黎靳北忙笑道:“不用做太多的,我們在飛機上次了點,現在不是特彆餓。”

“麵已經下了,不礙事。”

“我幫你。”

黎靳北跟黎越鎧進去了廚房,看黎越鎧動作迅速的做好了湯麪,水煮牛肉也做得差不多後,就把菜都端了出來,招呼董眠和倪舒過來坐。

四個人坐了下來吃飯,董眠一直不敢夾菜,黎越鎧隻好給她夾她愛吃的清蒸魚,倪舒忍著一言不發。

吃了一會,黎靳北頓了下,“這菜其實很好吃,就是太清淡了,小鎧,我記得你不愛吃這麼清淡的啊。”

這些菜,吃久了,隻有黎越鎧後麵做的那一小盤水煮牛肉最合他胃口,美中不足就是肉太少了,他一個人都能吃完。

“這些都是小眠愛吃的菜。”

黎越鎧淡淡道。

“是啊那小眠多吃一點,”黎靳北忙給董眠夾菜,高興道:“你們兄妹倆個感情倒好,這是好事,好事,家和才能萬事興嘛。”

“他們感情當然好,”倪舒食不知味的吃了一口菜,“我和你這是第一次吃越鎧做的菜,但小眠就不一樣了,她啊,估計是出了我和你之外,唯一吃過小鎧做的菜的人。”

黎靳北本不高興倪舒滿嘴陰陽怪氣,可這話仔細一聽,似乎彆有深意。

他遲疑了下,那股懷疑再度襲上心頭。

黎越鎧看董眠冇怎麼吃,“吃飯覺得乾就多喝點湯,或者是吃點湯麪”

“不用,我這樣就很好了。”

董眠有點怕,她覺得紙包不住火,估計黎靳北都看出端倪來了,但黎越鎧卻並不加以掩飾,她心裡有點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