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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假意推脫一下,就跟著簡芷顏上去了。

然後,簡芷顏和她聊了很多,相見恨晚似的,冇多久就交換了名片。

她還想跟簡芷顏多聊一會,沈慎之不放心她一個人,上來找她,把她拉走了。

她換了一身比她原先名貴了不少的衣服,含笑的回去了費遠明身邊,把名片交給了費遠明,“拿到了。”

費遠明讚賞的看著她,“很好。”

然而,他們還冇高興多久,就接到了一個緊急電話。

費遠明臉色突變,“你說什麼?”

“情況緊急,總經理您還是快點回來一趟吧。”

電話那邊臉色堪憂的說。

“知道了。”

***

“我們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看著在網上曝光的資料,薄涼心情不錯。

“嗯。”現在時間不早了,沈慕簷攬著她的腰,親了她一口,“這幾天忙新公司的事忙累了吧?早點休息。”

薄涼心情興奮,攬著他的脖頸,“我還不累。”

“嗯?”他摸著她的小臉,不太相信。

她這幾天有時候甚至累得澡也冇洗,就睡過去了,還是他給她洗的澡。

薄涼忽然從他懷裡下來,將他從椅子上拉起來,“我們到周圍到處走走吧。”

她已經多年冇回來,回來後又一直忙碌著,還冇來得及好好看一看這座生她養她的城市。

這裡始終都是她的根,雖有灰暗回憶,但也有她珍視的人在。

所以,她對這個城市,一直都是喜歡的。

這邊是南方城市,天氣相對來說,熱的比北方要早些。

沈慕簷開的車,薄涼坐在副駕駛座上,車窗是打開的,夜風習習,涼爽宜人,很舒服。

出門之前,薄涼弄了挺久,才找出了完整的路線。

而路線,第一個經過的地方,就是以前的薄氏集團。

沈慕簷自然也隻看到了,“要下來看看嗎?”

薄涼點頭。

兩人下了車,沈慕簷握著薄涼的手,站在路燈下,抬頭昂視眼前這棟大樓。

這棟大樓,和薄涼的記憶有些出入,她記得,早些年不是這樣的,冇有這麼高,也冇有這麼冰冷。

周圍充斥著一股陌生感。

還有……

惆悵和苦悶。

被握住的手,用力了幾分,薄涼回頭,沈慕簷淡聲道:“兩個月內,它又會屬於你了。”

這是讓她彆傷心。

因為他一句話,所有負麵情緒瞬間消失。

薄涼咧嘴笑,輕輕晃著被他握在手心裡的小手,“嗯”了一聲。

兩人站了挺久,之後上車,到了一個比較舊的小區裡。

小區出入車輛挺多,也可能是舊了些,管理鬆懈了,他們輕易的進去了裡麵。

最後,停在了其中一棟彆墅跟前。

看著這棟彆墅,薄涼近乎哽咽。

要不是門牌號冇錯,薄涼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這棟彆墅,已經被人翻了新,早已冇有了她熟悉的痕跡。

然而……

她看到了院子前麵的那一棵桃樹。

那是她親手種下的。

現在都已經長成了大樹,早已開花結果了。

依稀中,薄涼好像還記得,當時她提著小桶,她媽媽在後麵跟著,外婆坐著輪椅在屋裡看著,費遠明……

袖手旁觀。

心,驀然一痛。

不是痛費遠明的袖手旁觀。

而是痛那兩個和她有著血緣關係的母女,早已消失了。

物是人非也不過如此。

彆墅裡的人,燈還亮著。

裡麵有孩童走了出來,見到他們問家裡的大人,“媽媽,那兩位哥哥姐姐站在那乾什麼?”

路燈昏黃,他們麵容非常不錯,但陷在陰影裡,又是陌生人,難免讓人心生警惕。

屋子現在的主人皺眉,正要說點什麼,又好像想起了什麼,走了過來,“你是這屋子以前的主人?”

薄涼點頭,女主人很熱情,“要進來坐一坐嗎?”

薄涼有些不好意思,女主人說:“那你們等一下。”

薄涼和沈慕簷不解,等了半響,女主人才走了出來,手裡提著一個袋子,薄涼遲疑的接過,剛看了一眼,眼淚就流了下來。

那是她媽媽和外婆的照片。

薄涼23歲了,對於薄家的一切,她連一片瓦片都冇留住,更何況是她媽媽和外婆的照片。

照片上的兩人的笑容,就算薄涼已經十多年麼見到過,也一如既往的溫暖,熟悉,仿若他們昨天還緊張的叫她起來吃飯,催她上學。

可一眨眼,已經過去十多年了。

“你媽媽?”女主人問。

薄涼忙不迭點頭,“謝謝你,我——”

“不客氣,”女主人笑,“她是我姐姐的師姐,我搬家時我姐姐看到了這兩張照片,姐姐知道他們都已經過世,不忍心扔了,就留著了,今天看到你過來,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謝謝。”

薄涼除了感謝,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她的眼眶,已經堵滿了淚水。

沈慕簷摟她入懷,指腹輕抹她臉頰的淚珠。

拒絕了女主人熱情的相邀,薄涼和沈慕簷在這安靜了許多的小區裡走著,薄涼手中緊緊的提著那個袋子。

“以前我總是推我外婆在這條路散步的。”薄涼擦了擦眼淚,笑道。

“嗯。”

“外婆隻有我媽媽一個女兒,對我是真的很好的,什麼好的都留給我,我小時候挺調皮的,我外婆都冇對我說過一句重話。”

想起過往,薄涼雖有傷感,但仍然帶笑。

忽然,她一頓,“你說,剛纔的女主人隻是一個陌生人,卻能如此好心,而費遠明,薄家待他不薄,他怎麼就忍心——”

忍心這麼對她媽媽,這麼對她!

虎毒不食子,費遠明連畜生都不如。

沈慕簷這麼想,但冇說話,握著她的手,慢步在清風之中,問她:“想把房子買回來嗎?”

薄涼一愣,明白了回來,最後搖頭,“不了。”

那裡,早已物是人非,也有了彆人家美好的回憶,她怎麼忍心打擾?

再說,過往的美好,一直在她心間,用不著一棟已經變得完全陌生的房子來尋找會議。而她能為薄家做的,就是把薄家的一切拿回來,讓她媽媽死得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