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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難過?”

回到家裡,沈慕簷才問。

薄涼皺了皺眉頭,“冇有。”

她要是還為費遠明傷心,她就太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她媽媽,對不起她外婆了。

她隻是心疼。

心疼她媽媽竟然嫁給這麼一個男人,還白送了自己一條命。

“那我們回家?”

“嗯。”薄涼頓了下,又問:“你覺得接下來,他們會怎麼做?”

“這個先不急。”

“嗯?”薄涼不解。

沈慕簷忽然笑了下,

“他們會怎麼做,我們不用擔心,他們翻不了天。而且,現在我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這麼一笑,徹底勾起了薄涼的好奇心,“更重要的事?什麼事?”

“是關於我們的事。”

“我們的事?”他們都已經結婚了,還有什麼事情這麼重要?

難道……

孩子?

薄涼剛想到,小臉就紅了紅,像個熟透的水蜜桃。

可……

生孩子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哪能說生就生的?

他偏偏要賣關子,薄涼眯眸,“哎呀,你說不說?不說我生氣了啊。”

沈慕簷側頭看她,將她抱入懷中,在她臉頰上親了下,“我們的婚禮。”

薄涼呆住,“婚禮?”

“嗯。”

說起來,都是他做的不好。

他們的婚姻,說起來完全是他強製性騙來的,到目前為止,他們之間除了一紙婚書,什麼重要的儀式都冇有過。

“真的?”

薄涼心猛然一動,不知為何,心裡湧上了一種名為感動和喜極而泣的感覺,忍不住撲過來抱他。

他們確實缺一個婚禮。

想到她不久之後,可以把他一塊站在禮堂裡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她心口微微的顫動了下。

顫動過後,隨之而來的是興奮,興奮中,她挑眉,“不對,如果要有婚禮的話,那你是不是得先跟我求婚?”

其實,就她的性格,她以前對以前聽到的,看到的屬於彆人的求婚戲碼一點興趣都冇有,也不覺得有什麼好感動的。

但不知為何,想到沈慕簷或許也會這麼為她做,她心裡隱隱的,還有些其他。

不,是越想,心裡越難拿不住的往那邊去想……

沈慕簷一頓,薄涼眯眸,“冇有?”

沈慕簷臉色窘迫,薄涼不滿,坐在了他的腰上,欺壓的看著他,“真的冇有?”

沈慕簷喉嚨一緊,薄涼俯身,咬牙的瞪著他,“我說你能不能彆這麼過分?當初我們在一起,先表白的人是我,你總不能也讓我先求婚吧?”

回想當年,沈慕簷不厚道的笑了,薄涼撇唇,“笑什麼笑?你還要意思笑?”

她這個樣子,有點囂張,還帶著幾分俏麗,特彆可愛,沈慕簷看著,笑容微頓,伸手將她抱住,貼在自己胸膛上,“想要怎麼樣的求婚?”

薄涼抬頭看他,自己又有點不好意思了,“我就隨口說說而已,我們婚都結了,還求什麼婚啊。”

想到沈慕簷會在她跟前單膝下跪的跟她求婚,她是興奮,是開心冇錯。

但是,她這麼文雅,這麼矜貴的一個男人,她想,他著輩子都冇有被任何人要求下跪過吧?

那樣的畫麵,她也看不得。

她也希望,他一直都是這樣安安靜靜,矜貴而高高在上的,任何人都踐踏不得,包括她。

“害羞了?”他笑。

她向來都是口是心非。

“婚都結了,什麼該做的都做了,還害羞什麼?”薄涼說得豪氣萬丈,沈慕簷翻身將她壓下,“真的?”

小時候她凶巴巴的,實則比誰都心軟,還好哄;現在的她挺容易害羞,但就愛嘴硬,不承認。

薄涼在某些時候,也挺會審時度勢的,比如現在。

她識相的閉了嘴,“那個,剛纔不是說到婚禮嗎?我們不如先說說婚禮的事?這件事你之前都冇跟我提起過呢……”

她忙不迭的轉移話題。

沈慕簷笑了,順從的應聲,“好,就說婚禮,涼涼想知道什麼?”

“想知道的有很多啊。”

“比如呢?”

“比如舉辦婚禮的地點,婚紗的選擇……”

薄涼在說,沈慕簷在聽,聽她說得起勁,還摸摸她的小臉,兩人有一句冇一句的討論著,聲音越來越輕,兩人笑著,相擁入眠。

***

薄涼和沈慕簷要辦婚禮,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之外,簡芷顏應該是最開心的人了。

她知道了後,按捺不住,立刻跑過來拖著薄涼出門,說要給她挑婚紗,訂禮服。

薄涼都冇回過神來,就被她拖到了一家高級婚紗定製店麵裡,被人像布娃娃一樣折騰來折騰去,冇一會就已經把她的身體尺碼給搞定了。

“結婚嘛,人的一生就隻有這麼一次,肯定得隆重一些的,禮服也要挑好的,”簡芷顏興致勃勃的說著,拿著雜誌翻著,“這幾款怎麼樣?都挺不錯的吧?”

薄涼覺得自己挺累的了,還真有點羨慕簡芷顏幾十歲了,還這麼潮氣蓬勃,“挺好的,不過,不是已經看了好幾套了嗎?”

“幾套怎麼夠?怎麼說都得有十來套啊,我當年結婚都有十多套呢,你可不能比我少。”

薄涼:“……”

有這麼好的婆婆,她自然該高興的,該感動的,可她怎麼覺得,現在簡芷顏幫她決定這些,隻是覺得……

好玩?

“這款有樣板嗎?”簡芷顏忽然又看中了一套,問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忙點頭,簡芷顏笑眯眯的推薄涼進去試,薄涼剛進去,忽然就聽到外麵傳來了一個熟悉,卻惹人討厭的聲音。

“沈夫人?”

簡芷顏翻著雜誌的手一頓,抬頭見到馮清琯,眉眼一凝,馮清琯擺在臉上的笑容淡了三分,“上一次在秦家酒會的時候,我們見過的,沈夫人還有印象嗎?”

簡芷顏立刻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原來是你,不好意思,我對認人不太在行,請多包涵。”

“冇事,”

馮清琯笑道:“說起來,上一次的禮服,我還冇還給你,總有點過意不去。”“冇事冇事,隻是一件禮服而已,不用在意,再說了,上一次還是我的過錯,應該是我說對不起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