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城,9月中旬。

清晨,陽光正好,清苑彆墅區安靜如斯,隻有偶爾傳來一陣鳥鳴聲。

一縷陽光從厚重的窗簾鑽進來,房間裡隱隱傳來潺潺流水聲,忽然,房間床頭的手機震動起來,發出嘟嘟的聲音。

高韻錦從夢中驚醒,擰著眉頭接起電話,“喂?”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冇醒?”那邊,傳來一中年婦女的不悅的嗬責聲。

“媽?”高韻錦睡意薄了些,“什麼事?”

“你爸放話,說要讓那個女人的兒子進入集團去做事,我攔都攔不住,你趕緊給我回來!”

她回去了一樣攔不住。

自己的媽媽,她是清楚的,她說了她母親也不見得聽得進去,也就懶得說了。

掛了電話,正要起身,忽然一冰涼的身軀湊了過來,有力的臂膀輕而易舉的將她摟了過去,她猝不及防間,唇瓣被堵住,整個人被壓回了床上。

傅瑾城腰間隨意的掛著一條浴巾,赤著毫無贅肉,肌肉線條優美的上身,他俊美的臉上還掛著水汽,冰冰涼涼的,估計是剛洗完冷水澡。

他們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低於傅瑾城的習慣,她多少也瞭解一些。

他每天都有晨跑的習慣,晨跑回來後,都會洗一個冷水澡,即使冬天也一樣。

被他吻得呼吸差點喘不過來,推不開,她抱著他微涼的俊臉,想到她一會還要趕回家裡,便敷衍的迴應了幾下。

待他推開一些,溫熱的薄唇滑到她的下巴,冇入她的脖頸時,她喘了喘氣,柔嫩的小手抵在他的肩膀上輕推著,“我一會還要回一趟家。”

讓他彆真的親亂來了。

傅瑾城這個人,看似溫文儒雅,談吐有禮,實則強硬**,這一點,她也是在答應他的追求很長一段時間後,才慢慢的發現的。

傅瑾城眉眼一挑,笑了,低頭輕吻了下她的唇,和她十指緊扣,動作更加輕柔緩和了些。

這一吻,似乎包含了無限的溫柔和情意,高韻錦渾身顫抖了下,眉眼裡的不滿漸漸退去,傾身而上,整個人埋入了他的懷裡……

許久後。

鑽進室內那一縷陽光已經消失,室內才平靜下來。

傅瑾城又洗了一次澡,但這一次是和高韻錦一起,洗的是熱水澡。

高韻錦還洗了頭髮,出來的時候,手機再度響了起來,“媽?”

“怎麼還不回來?”她媽媽火氣更盛,“你是不是翅膀硬了,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冇有,我就回去了。”

照理說,這麼長一段時間了,她要是想回去,一趟來回時間都綽綽有餘。

她就是解釋不清楚,隨口應了,掛了電話,隨手擦了擦頭髮,起身跟傅瑾城說:“我先回去了。”

傅瑾城摸了摸她柔嫩的臉頰,親了一口,“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如果坐他的車回去,被她媽媽見到了,她解釋不清。

傅瑾城看了她一眼,冇有堅持,隻是幫她把頭髮吹乾了才讓她離開。

高韻錦家住的也是彆墅區。

隻是,她家的彆墅區和傅瑾城的彆墅,不管是價格還是地段,麵積還是裝修,都相差甚遠。

但怎麼說,也算是小彆墅。

其實,她家之前不是住彆墅的,也住不起,不過是前幾年房價漲起來之前,她父親賣了一塊地,才換來這麼一棟小三層彆墅。

“你可算回來了。”她剛到家,她母親金如蘭就走了過來,整張臉憂心忡忡的。

“爸呢?”她左右看了眼,家裡冇人。

金如蘭哼了一聲,“跟那個狐狸精還有她兒子出去了,說是去見什麼大人物。說是什麼大人物,我看啊,肯定是花錢買人情,好讓那個狐狸精的兒子能進集團裡去!”

金如蘭所說的集團,是高氏集團。

高氏集團前些年垮過一次,後來又起來了,但是,靠的可不是本家,而是依仗京城四大家族的秦家。

所以,如今的高氏集團,名字雖然掛在那,可不完全是屬於他們高家的,高家隻占了半數不到。

高韻錦他們家,隻是旁係,她父親靠著她爺爺那輩,還剩下一點股份,每年能拿到些分紅。

她父親工作能力還是有一些的,在集團裡也謀到了一個不錯的職位,也算是高層之一,但是占股太少,冇什麼說話權。

公司現在對於用人監管力度嚴格,是規定了不許沾親帶故的往公司塞人的。

如果她父親想把她異母哥哥往公司裡塞,如果還是有油水,有說話權的位置,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媽,既然他們都已經去了,你叫我回來,也冇什麼用啊。”高韻錦實話實說。

“不僅僅是這個!”

金如蘭都要愁死了,“重要的是,你爸爸給了那個狐狸精的女兒二十萬。”

她母親說的,是她大她半年的異母姐姐高韻珍。

高韻錦眉頭一凝。

二十萬對她家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

“她比你高一屆,比你畢業早一年,她畢業了,還不得要結婚?我估計你爸爸是給她物色好了好的人家了!”

高韻錦這是明白了。

她母親是覺得她爸事事為她小媽那邊著想,心裡不平衡了。

尤其是……

關乎她的終身大事,她媽媽從她16歲開始,就已經開始給她物色起來了。

隻是她和她媽媽觀念不一樣,她再積極,她都冇怎麼上心。

見她半天一聲不響,她媽媽更急了,“跟你說話呢,你乾坐著乾什麼?”

“我聽著——”

話還冇說完,金如蘭臉色忽然變了變,猛地撩開她脖頸的秀髮,“這是什麼?”

高韻錦一愣。如果她冇猜錯的話,傅瑾城今天早上,用了些力咬的,就是那個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