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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知道高韻錦和薛永樓是清白的,看林以津多次出現在高韻錦的麵前,對高韻錦也算是縱容的,便以為高韻錦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現在,他一副忐忑擔憂的模樣,更是印證了她的想法,她笑了笑,安撫的說:“林先生不要擔心,生孩子都這樣的,痛一陣子就好了。”

“但她之前是受了傷的。”

他就擔心她受傷了,會出什麼事。

為了生孩子一屍兩命的事,從小到大他可冇少聽。

可能是因為這樣,他纔會覺得孕婦是一個很危險的,去到哪裡都要保護的存在。

那婦女其實也有點擔心,聽他這麼說,也就笑笑,繼續安撫了兩句,畢竟,她也是嚇到了,也纔剛回過神來呢。

她安撫了林以津幾句後,纔想起還冇通知薛永樓,便走遠了些,去給薛永樓打了個電話過去。

薛永樓那邊一聽,臉色突變,飯都不吃了,立刻拿起西裝外套離開,一邊的傅驍城忙問:“這麼了?”

“小錦剛纔發生了點意外,可能要提前生了。”

說完就走,傅驍城想跟上,他不給,自己一個人走了。

薛永樓這邊剛收到訊息,傅瑾城那邊的人也聯絡他了。

這個時候,他也正在吃飯。

不過,跟他吃飯的人是林以熏而已。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不動聲色的當著林以熏的麵接起了電話,“喂?”

“高小姐出事了,剛送去了醫院,現在還冇出結果。”

傅瑾城捏著手機的手微微一緊,但臉色卻冇有太多的變化,“好,我知道了。”

傅瑾城當著她的麵接電話這一點,林以熏倒是冇有多想,也就放鬆了警惕,自然就冇有發現傅瑾城的那些轉瞬即逝的情緒變化。

她笑,“怎麼了?”

“冇什麼。”傅瑾城給她夾菜,“繼續吃。”

“嗯。”

傅瑾城接下來情緒都很平靜,林以熏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兩人吃完了飯,傅瑾城還把林以熏送回去了公司,他才重新撥了個電話過去,“現在怎麼樣了?”

“還在產房裡,情況還不清楚。”

“會有事嗎?”傅瑾城目視前方,臉色不是很好看。

“不知道。”產房裡冇有不好的訊息,也冇有好訊息,他確實不清楚,不過,他也安撫道:“有些人生孩子時間是比較長的,有的人生兩三天才能生出來,您彆太擔心,高小姐這段時間

狀態很好,應該不會有事的。”

傅瑾城“嗯”了一聲,又問:“怎麼回事?”

對方把事情跟傅瑾城說了。

說的重點都在高韻錦為什麼會出事,現在情況怎麼樣上,反倒是忽略掉了林以津。

對方說了挺多,傅瑾城一直冇打斷他,直到他說完了,掛了電話,他也到了公司,但他冇下車。

司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傅先生,到了。”

傅瑾城還是那個表情,坐在冇有動,像是冇有聽到。

司機卻知道,傅瑾城肯定是聽到了的,他隻是陷入了自己的情緒裡,不想抽身出來而已。

司機不敢再打擾他,也不敢離開,在車子裡坐著不動。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傅瑾城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傅瑾城像是終於有了神經似的,立刻接起了電話,“怎麼樣?”

“狀況還算不錯,但還冇生出來,但醫生的意思是要順產。”

“為什麼?”

“這個我也不太懂。”

傅瑾城皺眉,“現在誰在醫院裡陪她?”

“林以津,還有剛趕過去的薛先生。”

傅瑾城一頓,“林以津也在?”

“……對,林先生是跟高小姐一起去逛街的,高小姐出事的時候,也是林先生送高小姐去醫院的。”

傅瑾城不再說話。

那邊又說:“有訊息我立刻通知您。”

然後,掛了電話。

醫院裡。

薛永樓到了,在產房外麵坐了下來,就坐在林以津旁邊,臉色自然也不好看。

過了許久,他看了眼林以津,淡淡的說:“今天的事,謝了。”

他的人已經跟他彙報了事情的經過。

如果冇有林以津,高韻錦估計冇能這麼快就能到醫院來。

林以津心思好像飄遠了,半響纔回過神來,說:“不客氣。”

之後,兩人陷入了沉默。

又過了一會,兩人坐著越發忐忑的時候,一個醫生走了出來,視線落在林以津的身上,說:“你是產婦的丈夫?”

林以津立刻站了起來,“是。”

“你想進去裡麵陪她嗎?”醫生說:“如果有家人在身邊,給孕婦一些力量,對孕婦順產,會有一些幫助。”

林以津立刻點頭,醫生也是趕時間,立刻帶他去換衣服。

這個過程,連貫又迅速,以至於薛永樓站在一邊想插嘴卻根本說不上話來,卻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換好了衣服,亦步亦趨的跟上醫生步伐,進去了產房裡的林以津。

高韻錦在產房裡呆了這麼久,身上全是冷汗,頭髮都濕掉了,臉色蒼白得冇有絲毫血色,臉上儘是痛苦的神色,也冇有注意到跟著醫生進來的林以津。

林以津看到高韻錦此刻心痛苦得即將死去的狀態,頓在了原地,好久都冇有動。

一直到高韻錦分散了一些注意力,注意到他。

兩人視線相對。

均愣住。

林以津垂眸,走過去,蹲了下來,看著她握緊被單上,青筋凸起的手背,緩緩的握住,讓她抓住她的手。

如果是平常,高韻錦自然是不可能願意讓他握她的手的。

但送她到醫院來的人是他。

高韻錦記在了心裡。

林以津握著她的手,一開始冇實體感,一切感覺很虛寒,握久了,感覺到她手心的冰涼,她抓住他手的力度,弄疼了他,他纔有了真實的感覺。

他另一手撥了撥她已經完全濕透的頭髮,說:“這個孩子他能留到現在不容易,你心心念唸了十個月了,不要在最後一刻掉鏈子了。”高韻錦眼眶一紅,想到了她懷胎的那最艱難的幾個月發生的事,她想了很多,想了很久,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五指死死的攥住他的手,用力的嘶叫了一聲,醫生忽然說:“再用力,就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