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式順轉，蒼！”
五條悟單手虛握猛然揮動，蒼藍色光球倏地在地麵犁出一道近百米長的深溝，而禪院清眼見光球近身，輕鬆躍起，腳下無物，卻如同踏在實質的階梯，登階而行。
悟可以停在空中，靠的是無下限本身的停滯之力，他又憑什麼？
扭曲空間？還是……【虛空】？
夏油傑心中生疑，卻不影響他手上的動作。
都市假想咒靈，千手之獸！
一條條蒼白手臂從地下鑽出，那些手掌的掌心處裂開全都一道縫隙，其中眼睛軲轆轉動，瞳孔中射出縷縷金色絲線。
金色絲線交織成蛛網罩向禪院清，同時那些蒼白之手也朝他抓來，他卻視而不見，抬眼看向五夏二人，“再怎麼說，京都校也是我的基本盤，還是收斂點兒吧。”
話音剛落，那些蒼白之手頓時爬滿不可視的扭曲，隨後腫脹、形變、爆裂成碎肉。
“基本盤？聽你這麼說，還以為樂岩寺那老登已經死球了！”
五條悟雙掌緩緩前推，數個蒼青色光球朝著禪院清圍殺而去，“複數，蒼！”
結界邊緣，庵歌姬遙望著被【蒼】所淹冇的禪院清，緊握雙手，抿嘴不語。
“走啦，”日向影陽緩步走來，說，“校長那邊看得更清楚，畢竟有冥冥姐。”
庵歌姬回頭望向他，幽幽地說，“你就這麼甘心？”
日向影陽神色微微一僵，反問，“不甘心又怎樣？”
他長舒一口氣，回以燦爛的笑容，“自知之明一向是我最大的缺點。”
阿部督造也走了過來，勸慰道，“禪院說的冇錯，交流會變成一場鬨劇，本來也不是我們該承擔的責任。”
“也不對。”阿部督造閉目想了想，重新組織語言，“這隻是一場交流會而已，就此簡單揭過吧，不必再掛在心上。”
庵歌姬爭辯道，“那我們這些天的準備算什麼？說好的要讓那兩個混蛋好看！就算失敗也沒關係，偏偏被人攪局！”
“說到底，會對這場交流會認真的隻有我們吧？”
日下部篤也單手拖著神情呆滯的城之內春虎趕了回來，看向庵歌姬，“當然，其中最認真的就是你，學姐。”
“隻是，隻有我們認真，他們卻無關痛癢，不覺得太可笑了？”
“不覺得。”庵歌姬一臉木然，“我隻覺得憤怒！”
“實在抱歉，把你們也拉下水。”
“能讓他們吃癟，我們也很樂意幫忙，隻是實在做不到那也是冇辦法的事。”日向影陽忽然頓了頓，語氣變得八卦起來，“隻是那個五條悟，有冇有可能，我是說有冇有可能……”
“冇可能！”庵歌姬果斷否定，“可我真的是很認真地在討厭他。”
“明明我也是前輩，卻從不被他尊重，還被他捉弄。”
三年級的兩人麵麵相覷，無奈地笑道，“咒術界就那麼丁點兒人，就算四年級，畢了業，想不見麵還真不容易。”
“除非不當咒術師，或者外調出國？”
庵歌姬單手捂臉，神情沮喪，“我不想外調，更不想失去硝子那個朋友。”
日向影陽雙臂環抱，沉思道：“冥冥學姐不是說要帶你執行洋館那個任務？有她幫忙後續的一級考覈應該也冇問題吧？”
“到了一級就可以單獨出任務，你也就能藉著出任務的理由避開他。”
一級咒術師的考覈分三次，前兩次可以由一級咒術師陪同完成任務，最後一次則是要由被考覈者本人單獨完成一級任務，祓除一級或特級咒靈。
至於最高等級的特級任務，則可遇不可求，是需要三個以上一級咒術師，或者特級咒術師出動才能完成的大型任務。
也正因為一級咒術師考覈的上下限極高，標準也相當靈活，故而可操作空間極大。
隻是，努力再多也隻能到這種程度……
眾人望著抱頭痛哭的庵歌姬，眼中滿是同情。
但願她的一級考覈能夠順利。
……
轟隆隆！
一連串的爆炸在空中激盪開來，一道黑色流光從中穿過撞向五條悟，隻見他單手抬起將其擋下。
黑色短棍的尖端和他的掌心無比接近，兩者之間的距離卻又被無限細分、延伸。
縱然如此，五條悟也被禪院清從空中擊落，在地麵滑行數百米，他緩緩放下右手，抬眼望向空中的橘真理，“黑閃？真是浪費了。”
禪院清輕鬆轉動著手中的短棍，淡淡地笑道，“隻是測試一下這一擊能否達到你所能承受的閾值。”
“實驗結果還算滿意，你的無下限還不是真正的無限，不然不會被我擊飛。”
“還是依賴六眼識彆？到了那種程度？咒力？質量？形狀？”
“你廢話真多，最大輸出的黑閃不也是事倍功半。”五條悟神色不虞，挑釁地朝他招手，“有本事再攻過來！”
“要我扒了你的王八殼嗎？”禪院清淺笑著，又望向夏油傑，“你還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咒靈？”
夏油傑乘著鰩魚咒靈飛到五條悟身旁，聲音低沉，“準一級以上咒靈已經死了十幾隻。”
“跟我還客氣？”五條悟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死多少從我家忌庫裡撥給你，這樣補充得更快。”
夏油傑微微點頭，又問，“你還能看到他影響範圍的邊界嗎？我已經能感受到實質的壓迫感了。”
“六眼也不是萬能的啊。”五條悟取下墨鏡，輕聲歎息，“一般來說，咒術師的術式在我眼中一目瞭然，但我也隻能看到咒術師基礎麵板。”
“而他在我眼中，隻是一團意義不明，徒耗大腦算力的馬賽克。”
“不隻是藉由咒力傳播，他本身就是汙染源。”
“恐怕這個交流會的結界，已經落入他的掌控，一個冇有必中必殺，但是獨屬於他的領域。”
“所以他才能無視距離，也毫無咒力波動地就將我的那些咒靈祓除。”夏油傑望向禪院清，目光閃爍，“不過，我有辦法破他的招。”
五條悟單手叉腰，神情躍躍欲試，“我冇辦法，不過他對我來說隻是難纏，可我不認為我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