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董叔的小師妹傅姑娘,但是,但是還不知道這位公子——”

陳皓珠一路上做著心理建設,眼看著膳廳就要到了,她再忍不住,轉身站住,飛快地看了蕭瀾淵一眼,脆生生地問。

“他啊,”傅昭寧笑了笑,“我家夫君

“啊?”

陳皓珠雖然猜到這是她的夫君,但是真的被確認,她心裡又實在是有些難受。

是她來得太遲了?

“那皓珠應該如何稱呼?”

都已經說了是她夫君了,還要稱呼?這小姑娘膽子還是挺大的。

傅昭寧抿了抿唇,覺得有些好笑。

“蕭六爺

蕭六爺?

這個稱呼——

蕭瀾淵無奈地將她拉得近了些,從陳皓珠身邊走了過去,語氣淡淡說了一句,“若有事,找我夫人即可,不需要跟我說

他對於這樣的小姑娘實在是冇有什麼心思應付。

已經看到季老和董喚之過來了,他們也不需要陳皓珠再帶路,逕直走了過去。

膳廳裡一張大桌,可坐十二人。

“昭寧,快過來,聽你師兄說今晚可捨得掏荷包,請了大廚做的一桌菜,是紀城本幫菜,今晚好好嚐嚐。阿淵能不能喝兩杯?”

說到後麵他是壓低了聲音問傅昭寧的,畢竟蕭瀾淵能不能喝酒,還得聽傅昭寧這個主治大夫的意見。

“現在已經不喝內服的藥了,要喝也可以喝兩杯

傅昭寧這麼一說,季老就歡喜起來。

“那敢情好,一直冇有機會喝,今晚讓喚之開一罈好酒

“師父,我去開壇醉流年

董喚之也很是高興。

傅昭寧已經聞到了香味,這一桌菜看著擺盤就不得了,幾乎全是她不曾吃的過,有些連食材她都看不出來是什麼,倒是真心難得。

要知道她也算是吃遍了全世界的人了。

除了董喚之,還有三個藥盟的人,都是中年人了,在藥盟裡也都任著重要的職位,今晚算是來陪著吃。

季老也想讓他們都對傅昭寧熟悉一些,等到他百年之後,天下藥盟的人不能都不太認識傅昭寧啊。

“昭寧,來,認識認識,這三位都是在藥盟裡十幾年的了,劉寒林,姚百坡,葛苔。他們三個人,一個管著藥盟賞銀接任務,一個管著藥材分派,一個管著各地藥盟運送點

季老特意要讓傅昭寧認識藥盟裡最能乾實事的,以後她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隻管找這三個人。

“他們也是時常在各地跑,但是藥盟運送點會加速傳信,有什麼事找他們隻要往最近的運送點送信就行,他們會負責以最快速度找到人的

這三個人都站了起來,對著傅昭寧點頭示意。

“傅小師妹好

他們不是季老的徒弟,但藥盟裡不同個師父門下的,也都算是師兄師妹了。

雖然他們的年紀都比傅昭寧大很多,但傅昭寧是季老的關門弟子,輩份就算很高了。

要不然這個年齡入門,一般就是他們的師侄女纔對。

“昭寧見過三位師兄

他們又和蕭瀾淵打了個招呼。

董喚之抱了酒罈過來,後麵跟著陳夫人。

陳夫人一進來,風從外麵拂進,也帶來了她身上幾分幽香。

這種幽香感覺不是什麼香囊,是很高級的香氣。

陳皓珠跟在她身邊。

傅昭寧打量了一下陳夫人。

這陳夫人相貌溫婉秀美,最主要就是氣質和體形很好,陳皓珠的眉眼跟她還是有點兒相似的,一看就是母女倆。

而她的裙襬繡著一片銀白的水花,挺特彆的,走路之間好像是水波在盪漾,讓人有點兒移不開眼睛。

季老見她們母女也過來了,不由得看向了董喚之。

中午的時候還說過,這母女倆一收留就收留了四年,現在怎麼還往蕭瀾淵和傅昭寧麵前帶了?

“我介紹一下,這是陳夫人和她的閨女皓珠,今晚這席麵,是陳夫人請了紀城的大廚特意做的,為師父和小師妹接風洗塵

董喚之倒是覺得冇有什麼不妥。陳夫人一向都很安分守己,而且也是個溫柔和善的人,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讓她出門和這麼多人一起吃飯,他還是挺高興的。

“是嗎?那就多謝陳夫人了季老看著陳夫人的樣子也說不出來什麼重話。

不過,他暗地裡斜了董喚之一眼,對他有點兒意見。

這安排頓飯接風洗塵,他自己就不能安排,還得讓彆人來?

說得有多難似的。

“陳氏見過貴人陳夫人盈盈行禮。陳皓珠也跟著她一起福了一下。

“坐吧

季老開了口。

他們都坐下了,季老左邊坐的是董喚之,右手邊坐的傅昭寧,傅昭寧過來是蕭瀾淵,董喚之那邊則是葛台三人,陳夫人就在葛台他們旁邊坐下,陳皓珠看了一眼,心裡有些小甜蜜,因為她坐下之後,旁邊就正好是蕭瀾淵了。

不過,在她和蕭瀾淵之間有三個空位,她貼著孃親坐,就離蕭瀾淵還有兩個空位。

她很想坐到蕭瀾淵身邊去。

這樣一來,蕭瀾淵一邊是傅昭寧,一邊是她,這麼一看就好像她倆都是他身邊的人。

也許等會兒桌上的人看到了,會拿這個說說笑呢?

她是願意被開這樣的玩笑的,因為這種玩笑也許開著開著就成了真。

至少也能夠在蕭瀾淵的心裡投下一絲波紋。

“我們來得正巧?”

門外傳來了一道清麗的聲音。

眾人一看,竟然是司徒白帶著福運長公主來了。

藥盟的弟子帶來的,他們不敢不領進來啊,福運長公主這回冇有戴麵紗,露著臉來的。

“福運長公主到沉香是怕這裡有人不認得他們長公主殿下,所以清晰地報了一聲。

桌邊的人立即都站了起來。

陳夫人和陳皓珠有些震驚,福運長公主怎麼會來這裡?

蕭瀾淵和傅昭寧卻是懶得站起來,兩人懶洋洋地坐著,看向走進來的幾人。

真是有點兒陰魂不散了。

傅昭寧腦子裡不禁用上了這麼一個詞。

“都坐,不必多禮福運長公主雙手輕壓,示意他們都坐下。她朝著蕭瀾淵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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