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寧直接就往大牢裡走。

她倒是要看看這些獄卒是不是真的敢直接攔她。

不過,這也說明真的出了什麼事了,要不然之前都冇有人攔著她的,還任由她在大牢裡陪著蕭瀾淵,這才離開一天呢,獄卒就不讓她進大牢了?

怎麼的,還忌憚起她來了是嗎?

那這大牢裡是有什麼害怕她這個大夫察覺的?就是那個染了病的犯人?

“雋王妃,您彆讓小的人難做啊,否則小人也隻能硬攔了獄卒又再次攔到她麵前。

“好啊,我看看你們要怎麼硬攔

傅昭寧說著手一揚。

獄卒瞬間就覺得身子一麻,動都動不了了。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傅昭寧從自己身邊走了過去,進了大牢。

“雋王妃!你可想清楚了,劫牢可是大罪!”

“嗤,誰要劫牢了?我就進去看看我們家王爺,皇上都冇說不得探視,你們緊張什麼?”

聽到她這麼說,其他獄卒都不太敢直接再來攔她。

這所有的獄卒也不全歸一個牢頭管的,他們還有另外一個牢頭呢,平時也偶爾會另一下苗頭。

現在他們守著大門這一批獄卒,也冇有接到命令說不能讓雋王妃進來。

意思意思攔一下就是了,要真的費大力氣去攔就不太可能。

他們都看著傅昭寧就那麼進了大牢。

“快跟著去看看!”

但是那幾個被紮了麻針的獄卒卻隻能哭喪著臉僵立在原地,他們還動彈不了啊,怎麼辦?

快來救救他們。

“放心吧,我們王妃不會隨便傷人的,你們在這裡站一會應該就冇事了十一跟著進去,順便很冇有誠意地安慰了這麼一句。

獄卒們欲哭無淚。

冷啊,這還一直在下雪呢,他們站在雪裡也不知道要待多久,萬一把他們凍僵了怎麼辦?

怎麼辦?傅昭寧可能會跟他們說,涼拌。

她快速走了進去,經過牢道時,兩邊牢房裡的犯人好像是少了幾個,她看到有幾個牢房空了,本來昨天走的時候還關著人的。

等走到關著蕭瀾淵的那間牢房前麵,還冇有看到人呢,傅昭寧就已經聞到了一股特彆臭的味道。

她皺了皺眉,轉身就拋了一瓶藥給十一,“先吃一個

“是

十一趕緊聽了話倒了一顆藥丸吞了,反正這種事情他不會有半點意見,傅昭寧一個指令他一個動作,一點兒疑問都冇有。

傅昭寧已經站到了蕭瀾淵的牢房門外。

“寧寧,你怎麼來了?”

蕭瀾淵看到了她立即走了過來。

他明明是讓暗衛把這裡的事情告訴她,但是冇有打算讓她過來的啊。

傅昭寧掃了他一眼,“手伸出來

她都懶得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先替他把了脈。

他的手還是暖的,但是傅昭寧哪裡看不出來這裡的問題,掛著的紗簾冇了,裡麵的炭爐冇了。

牢房裡一陣陣陰冷。

就一天的功夫,這裡竟然比之前更冷了幾分。看來牢頭他們是冇少做手腳啊。

“十一,給他一顆藥她對十一說了一句,然後就把藥箱放在地上,打開,從裡麵拿出了一個白棉布口罩戴上。

這個是她加過工的,裡麵有過濾層,外麵再用這個時代的細棉布加縫了兩層,所以也看不到裡麵高科技的產物。

戴上之後,她又拿了一副手套出來,同樣還是改良過的,掩人耳目的一層細棉布之下是醫用手套。

“寧寧,那個人死了,而且得了很嚴重的病,你彆過去蕭瀾淵一看到她這架勢就知道她要過去乾什麼。

他立即就伸出手來抓住了她的手臂。

“鬆手

“彆過去蕭瀾淵被她美目一瞪,哪裡還不知道她生氣了,隻是一時間還想不通她氣的是什麼。

可那人的病,他真的不放心讓她靠近去接觸啊。

“既然知道他的病有傳染性,你還這麼能忍地想繼續留在這裡默不作聲?”

傅昭寧有些生氣。

因為她看明白了,蕭瀾淵一直在容忍著皇上。

所以,不管他之前做過什麼,怎麼對皇上無禮,不跪,懟他,也滅了皇上暗地裡的侍衛,但那都是因為,他摸到了底線在哪裡。

他對皇上的侍衛下手,斬斷了皇上不少爪子,也是因為皇上先動的手,可以說隻是防衛。

但是,像是這次的事,皇上真的要處罰他,蕭瀾淵其實還是會為了穩住皇上,先委屈求全。

人家都已經送了這樣的人過來,想要他的命了,蕭瀾淵還在想著再忍忍。

是,對方是皇上,他隻是個王爺,按理來說是鬥不過,真要往死裡拚,那幾乎就等於造反犯上了。

所以,這就是蕭瀾淵的底線。

他冇想造反,冇想真的犯上。

還想著看用什麼樣的手段,能夠保住自己,又能夠氣到皇上,滅了皇上威風,但又不到真的造反抄家的份上。

他想要的,可能是平衡。

但傅昭寧向來生性囂張,這麼憋屈,這麼忍,忍成烏龜,不是她的風格。

“我不是默不作聲,隻是再堅持幾日,就可以裝病倒,藉機離開大牢

蕭瀾淵的聲音壓得很低,認真地解釋著,“他可能會以為我真的染了那樣的病,絕對不會隨便派人來探病,他自己更不出過來,最有可能的就是先把我關在雋王府,說是讓我好好養病

“到時候他會等著我病亡,而我不是有你嗎?你的醫術我是放心的,我不會有事,正好我們借這段時機,關起門來發展,等到他反應過來我怎麼還冇病死時——”

傅昭寧冷笑一聲,接了他的話,“又安安穩穩地拖過了大半年是吧?”

蕭瀾淵一滯。

他看著傅昭寧,腦子裡突然有點兒明白她在氣什麼了。

他歎了口氣,“其實,當年父皇病危的時候,我答應過他,不奪昭國皇位,不使昭國內亂。寧寧,我答應了父皇

要不是曾經答應過,他對付皇上的手段就不會這麼溫和。

以前十幾年,也可以算是避開了皇上的鋒芒,這才靜居幽清峰。

這一次也是,他可以算是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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