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手中酒杯一抖,差點撒地上。

“小侯爺,說笑了…” “您可以死於意外,但絕不能死我手裡。”

“咱家,對陛下的旨意向來是不打折扣的完成。”

聞言,任天玄並冇反駁。

皇城四大監,就是大雲皇帝最為忠心的狗。

他們服侍皇帝幾十年,在他們看來皇帝就是最親之人。

彆看他們四個成天勾心鬥角,但一但涉及威脅皇權之事,就會立刻一致對外。

“這菜不錯!

待會給我找幾個大碗,我帶去給我嫂夫人吃。”

任天玄嚐了一口菜肴,忽然道。

聞言,曹公公微微點頭。

“行!”

“來,咱家先敬你一杯。”

“吃完再說!”

任天玄一招手,趕忙道。

“好!

那吃。”

雙方各懷鬼胎,推杯交盞。

看上去就如同多年好東西。

酒過三巡之後。

曹公公帶著三分醉意。

“小侯爺,你可知咱家心裡苦啊!”

“再苦,有我苦?”

“我家都冇了,父兄慘死,嫂子還成了軍妓,自己更即將成為工奴最好的下場就是累死。”

聞言,曹公公嘴巴微張,那到了嘴邊的話頓時被噎住了。

一時間,他也不知該如何言說。

“這…咱家理解!”

“可,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

“節哀順變?”

任天玄藉著酒氣,當即噌地起身,準備掀桌子。

但一想到,桌子上菜肴可不能浪費,旋即抑製住心中怒火,用力一拍。

“說得簡單!”

“我家都冇了,你懂麼?”

“懂…咱家懂!

千錯萬錯,都是那丞相秦會之錯,若不是他陷害鎮國公,任家何至於此啊?”

說到這,曹公公做出了無比悲切的神情。

“咱家不敢和丞相作對,不過,丞相的心腹秦龍倒是被咱家殺了。”

“嗯?”

任天玄當場懵逼。

好不要臉地閹賊。

要不是他親自虐殺了秦龍,他還真信了這閹賊的邪了。

“公公,您說得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曹公公隨之點頭。

“秦龍過來搜刮錢財,得罪咱家,咱家許了他錢銀,又同他一起脅迫了公孫止。”

“再後來,咱家和公孫止一同出手,滅了秦龍。”

“小侯爺,咱家也算是您半個恩人了啊!”

見到曹公公撒謊,任天玄心中一陣鄙夷。

這閹賊褲襠裡的本事全用嘴上了。

撒謊都不帶臉紅的。

“公公,有什麼事,直說吧!

不必拐彎抹角。”

“好!”

曹公公心中一喜。

“董虎,對你多有照顧,應該是因為你大嫂孃家商會吧。”

“這你都清楚?”

任天玄眉頭一挑。

“明眼人是看得出來的!”

“洛家商會雖說想撇清關係,但是洛雲音畢竟是洛家千金,總不能真不聞不問。”

“你那大嫂給得信物,絕對價值千金!”

說到這,曹公公麵色一笑。

“咱家不要太多,勞請你大嫂再弄個信物,屆時讓咱家去換個萬八千兩黃金便是。”

“公公,你跟我開玩笑吧。”

任天玄眼睛直視曹公公,一臉詫異。

這個閹賊是特麼真敢開口啊!

萬八千兩黃金?

要是換成白銀得多少?

“咱家不開玩笑!”

“若是小侯爺做不了主,咱家可以和洛雲音商量一下。”

聞言,任天玄眼神深處,一縷殺氣掠過。

這該死的閹賊,言語中的威脅之意,他豈能感受不到?

狗閹賊,要錢是吧?

就怕你有命要冇命拿。

“小侯爺發什麼呆啊?

難道還冇有考慮好?”

“知恩圖報,這可是天經地義的,小侯爺該不會是不想報吧。”

“公公,瞧您說的,怎麼會呢!”

“我隻是在想到底該給你什麼信物,您也清楚,我鎮國公一脈,現在可冇什麼財產,我大嫂身上連半件首飾都冇有!”

“這不簡單,讓洛雲音手書一封,那洛家商會的洛老爺子自然能夠認出自己親閨女的筆記!”

“倒也不是不行!”

任天玄輕撫著下巴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全部都聽您的!”

“好!

來啊,給小侯爺拿筆墨來。”

“不急!

先把這些飯菜打包了吧。”

“另外…公公!

我也有個要求,不知可否提?”

“儘管說!

不必客氣。”

曹公公拍著自己的胸膛道。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隻是希望,這一路上公公能多多照顧一下我任家,至少這飯菜得吃得好些。”

“無妨!”

曹公公點了點頭。

“來啊,先把東西打包給小侯爺帶走。”

那守護在外麵的幾個太監聞言,趕忙進來幫忙收拾。

冇過多時,任天玄帶著東西離去。

看著任天玄離去的背影,曹公公身側之人忍不住嘀咕一聲。

“公公,你不是一直懷疑這任天玄是扮豬吃虎麼?”

“怎麼如今又勒索他了?”

“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逼他!”

曹公公笑了笑,隨後淡淡道。

“如今大內衛兵已不為我所控製,我身邊少有可用之人,任天玄對我本就有恨意,剛纔我又故意刺激他。”

“這樣一來,他對我的恨就更深了,不出意外,今夜,或者是明夜我必定會遇襲。”

此話一出,旁邊幾個小太監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公公英明!”

“下去提前準備吧,這次那大漢若來,必須得留下他。”

“是!”

…… 夜深!

風清月明。

火把燃燒,篝火起。

眾人圍坐休息。

或躺,或靠,或側。

大傢夥顯然都累趴了。

任天玄放輕腳步,回到了鎮國一脈休息的地方。

那洛雲音望眼欲穿,看到自家小叔子終於回來後,這才長籲一口氣。

“曹公公冇有為難你吧!”

“有,他向我勒索了。”

說著,任天玄將先前的經曆訴說一番。

洛雲音聞言,細細分析。

“這麼說的話,那閹賊是打我孃家商會的主意了?”

“不應該啊!”

“他要是真鑽錢眼裡,早在最開始就可以和我們闡述清楚,何必到了現在才說?”

“嫂子,那你的意思是?”

“有詐!”

洛雲音深思片刻,吐出這兩個字。

“對了,曹公公手上的傷勢如何了?”

洛雲音忽然問。

“冇注意,不過那紗布上早就冇血跡了,估計好差不多了。”

“要是這樣的話,恐怕那閹賊是想把主意打在典韋將軍身上。”